一道流星从灰色星空降临。
那是一段星灾残响——一颗被遗忘却从未熄灭的禁忌星。
轰——!!!
星核砸入疫影中央。
地动山摇,冲击波撕裂瘟疫地面,灰尘与病毒化为爆燃气流,疫影被直接碾为星尘,连命纹都未留下残迹。
一击轰空,三十米净域形成!
他继续前行,脚步平稳如钟摆。
每一步,脚下灰焰自燃,却从未灼伤他。
—
左侧疫影趁隙扑来!
他再次翻页:
【命运怀表不可逆转的刻度】启动!
时间冻结!
疫影脚步定格,仿佛被某种“不可抗之锚”钉入时空缝隙,连吼叫都停在喉头。
格雷戈里不看它们,只略略偏头,左手轻描剧本:
“未来五秒,所有试图靠近者——因重力失效而坠落。”
咔嚓!
疫影自天板跌落、从墙壁坠下,如陨石群折断轨道,在空气中挣扎却逃不过命运书写的死亡落点。
—
高台之上,尼古拉斯缓缓睁开第二只眼。
那是他的“神性眼”。
原本记录“星灾闭环完成度”的灰痕光盘,此刻第一次发生“震颤”。
“一个残星……竟能干扰闭环”
“不对。”
“那不是残星。”
“那是——观测者。”
不是“星图的残响”,而是“尚未熄灭的神性对等者”。
—
司命等人愣在原地,仿佛面对的是一场文明断层的现场复刻。
不是不想上前,而是明白,此刻根本无从插手。
格雷戈里,不再是一位需要被守护的老人。
他此刻本身——就是一支“完整的高阶星级部队”。
一人即战场。
一念改命数。
—
星疫术台周围的瘟疫结构不断崩塌、重构、膨胀,如呼吸般颤抖,仿佛整个空间都在低语:
“他来了。”
“观测者再现。”
“献祭不纯。”
“闭环——错误。”
—
格雷戈里仿佛听见了什么。
他抬头望向星灾的核心,望向那早已准备将他们全部吞噬的“神性回路”。
但他没说话。
只轻轻再翻一页。
—
他不是在战斗。
他是在宣读命运对星灾的【抗辩书】。
不是“复仇”。
是——
为那些倒在灰塔楼梯上、再也无法翻完一本书的同伴,
为那些从未等到“时间允许”说完话的人,为“命运”这两个字在神性面前被践踏的尊严——
他,用自己最后一次“定义未来”的权利,走了进来。
就像一颗将熄的流星,不为照亮天地,只为在燃尽前,狠狠砸向神明的脸。
最终,格雷戈里站在星疫术台之下,仰望着那高悬其上的神之原型。
尼古拉斯——不,再不能称之为“人”或“秘骸”——正处于星灾晋升的最末阶段,
整座瘟疫工厂在他的气息中微颤不止,像一具已经失控的机体,在等待最后的“引燃”。
光像死水,星痕如蛇,语言化作病理纹章在空气中咬合、游走、颤抖。
而格雷戈里——孤身一人,直面着这神性回路的咽喉。
他举起怀表,那枚镶嵌着灰塔印章的老物,此刻泛出冷光,不是仪器,而是一枚时间的誓言。
他低声开口,语调沉缓,仿佛一首挽歌自遥远废塔中传来:
“星灾啊……”
“这一次,轮到你——咳嗽了。”
—
滴答。
怀表秒针逆转,剧本燃起灰焰,星痕抄本之页自行翻卷,一颗灰色星核划破虚空,如殉道者的目光,坠落!
整座术台剧烈震荡,瘟疫工厂核心处的星灾气息炸裂,如一张翻覆的天幕,咳声如雷贯穿整个场域。
司命、林婉清、林恩、段行舟跪伏在地,
五感如被剥离,呼吸困难,意识坍缩——那不是身体在服从,而是“意义”在崩解。
他们目睹那道身影——不再苍老,不再蹒跚。
在命运之光下,格雷戈里的银发飞扬如烈焰,身形笔直如塔,
宛如一位从星火废墟中走出的天文学者,执笔对抗神明。
他回首。
眸中没有怒火,也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深邃而遥远的温柔,那是曾经在灰塔穹顶下,
为无数年轻学者点亮星图的长者目光——穿越岁月与风霜,只为留给后人一盏还未熄灭的灯。
他举起星痕抄本,低声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