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神的低语燃卡之刻(3 / 5)

星灾的‘第二刀’。”

“它不是逼你疯。”

“它是让你再也分不清——你在说什么。”

声音低沉,却像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惊雷。那不是愤怒,那是试图抓住理智最后边缘的倔强。

格雷戈里坐在星痕阵边,命纹星图浮动不稳,像一个濒死的星体在轨道边缘苦苦维持着引力。

“这一阶段,叫做【回灌】。”

老人的声音沙哑,字字都仿佛从肺里拽出。

“是星灾意志,反向将‘信息原典’倒流进你的认知中枢。”

“它不是传授你知识。”

“它是撕碎你大脑里所有解释世界的‘语言系统’——不留一块。”

“然后——它会递给你一部新的‘神性定义词典’。”

“你得从里面重新学会‘我是谁’、‘痛是什么’、‘这是不是一句话’。”

他的手轻颤,眼里浮出浓重的疲惫与恐惧,那是一位经历过旧神崩塌的老秘诡师,在眼见新神诞生时的战栗。

司命握着扑克牌的手在发抖。

不,是整条手臂都在轻轻颤动。

可他强行控制。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真正的破口,还在后面。

现在动,就会输掉“下注前的唯一观察时间”。

“第三步。”

格雷戈里继续低声说,像是提前埋在心底的术式,终于被触发。

“剥离人格。自选献祭。”

这不是比喻。

这是一道写进星灾结构里的“命令函数”。

星灾不是劝诱。

它不会对你说“交出来,我就饶你”。

它只是——把刀递到你手上,温柔地说:

“选一块自己,切掉。”

“然后,留下剩下的你。”

它像医生,又像杀手。它不杀你,它让你杀自己。

尼古拉斯站在星痕阵核心。

信息暴流已在他意识里堆积成无法承受的山峦。

他不是在思考,而是在“挣扎于词句的山崩”之中。

他的每一个念头,都仿佛在穿越一场失控的震源。

不是“回忆”,而是“倒灌”。他正在被自己的人生——反复咀嚼。

他想起:

——白夜教会的第一个冬天,他在冰冷走廊里抱起那个咳嗽不止的小女孩。

她的肺部像泄气的风琴,瘫在他怀里,声音小得像星辰在虚空中死去。

——想起自己在冻雨夜里跪在疫区广场,为成千上百的死者祷告到天明,

那一晚,他把脚冻坏,却第一次被称作“医生”。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疫体复活时的震惊、惧怕,和随之而来的痴迷——

那一刻他在心里低声问自己:“如果这就是神的方式,那是否……我们要学会祂的语言”

——他记得自己偷偷将母亲的心肺数据,导入“疫体适配模拟核心”时的罪感与快感并存,

夜色如铁,数据如血,他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就像神明的雕刻刀。

这些,都是“他”。

也是——必须杀掉的“他”。

星灾低语,在他脑中如针刺耳膜,如浪潮涌入脊髓。

“选择吧。”

“你不能是所有人。”

“你不能同时是医生、母亲的儿子、信仰的叛徒、试验的失败者、患者的刽子手。”

“你必须,是我们。”

“你必须,成为——唯一可执行定义的‘尼古拉斯’。”

他的意识开始断层。

记忆被从语言中抽出,情感被语义隔离,身份被重新标号。

他张开嘴,想要呼唤“我是尼古拉斯”,但却只吐出一串编码。

【n-13星疫适配容器】

【人格脱壳程序:已启动】

【正在删除多重人格记录:剩余个体数:12…9…5…3…1】

【剩余人格状态:默认激活模块——星疫之主,瘟疫化身】

他抬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抬头”。

不再是人类姿势,而是向星空“暴露自己”的意识姿态。

他在问:

“你们看见了吗”

“我完成了自选剥离。”

“我成为了——定义者。”

下一刻,他体内的所有“旧语言”一同碎裂。

血液化为疫雾,骨骼改写为星灾结构式,每一根神经都是一行代码,每一次心跳都带出一句死者的低语。

司命死死盯着他,拳头攥紧,喉咙微动。

这是——星灾第三阶段,真正的终焉构词。

不再是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