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
“很痛……但清醒。”
“你们……击败了‘我’。”
这句话,如同回光返照前的最后临床总结。
众人屏息。
然后——
“但那只是——未入星灾的‘我’。”
——空气瞬间沉寂。
那一刻,空间如术台启动,震荡轰鸣!
整座瘟疫工厂最深处发出一声沉雷般的低鸣:
【核心星疫增殖炉开启】
【星灾代谢回路:同步阶段裂解阶段】
墙壁龟裂,一道道鼓胀的肉壁胎膜从腔体深处缓缓张开。
从那些腐烂的“言语细胞”中,一尊尊尼古拉斯的“疫影残像”踏出——
有的干瘦如柴,骨骼暴突,喃喃低语,嘴里吐着早已废弃的星语;
有的肥肿如尸,步履踉跄,体内流淌着星光脓液;
有的身穿碎裂圣袍,开口便是咳血诗句,每一节都是诅咒与堕落的祷文。
“复制体!”林婉清倒吸一口气。
“不是复制。”格雷戈里的声音沙哑如风吹老钟,他缓缓站起,望向那升腾于星疫炉之上的真正轮廓。
那是尼古拉斯。
不再是人,不再是秘骸——
他的全身由星光病毒与记忆编码编织成密网,嵌入义体骨架,
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刻着失败的疗法与永无终止的咳嗽,每一个器官都像某场语言手术的解剖标本。
他展开双臂,屹立于星灾术台中央,如一尊由瘟疫与时间缝合的病理神明。
格雷戈里喉咙发紧,呼吸凝滞,低声喃喃:
“……我见过这个。”
“在灰塔陨落的那一夜。”
“在黑日之下的那个人。”
司命转头,声音沉冷:
“你是说……”
“——岁月吞噬者”
格雷戈里摇头,手指微颤:
“不。他不是那一位。”
“但他是……第二个。”
尼古拉斯缓缓抬起那双已非人类构成的手臂。
他向他们——向这群击碎了他语言中枢的“病人”们,做了一个优雅而克制的动作。
不是进攻。
而是医生,请病人上台的手势。
他微笑,温和,语气柔和得像是要引导你配合治疗:
“请——配合手术。”
「你以为他倒下,
那只是昨天的他。
真正的他,
是病,
是明天还会继续咳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