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打我?”金菊疼得眼圈都红了,抬起头却只看到夏梦那一脸无辜的样子,她简直要被气死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金菊同学,”夏梦的语气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我刚刚真的就是手抖了一下,没想到搪瓷缸会碰到你的脑袋。要不,你去医院看看?万一有个什么问题,医药费都由我来出,反正你也知道,我家里有钱。”
“你……你——”金菊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夏梦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喜欢在背后耍些小聪明,玩些语言陷阱,但那都是暗地里的,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一言不合直接上手的。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你敢当众打人,你给我等着!”金菊撂下一句狠话,气冲冲地跑了出去,看样子是找老师告状去了,其他人拦都没拦住。
宿舍里剩下的人看看跑走的金菊,又看看像个没事人一样弯腰捡起搪瓷缸的夏梦,面面相觑。
“夏梦,这次你真的不应该,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啊!”魏霞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夏梦抬起头,那双大眼睛里瞬间莹润起一层水光,看起来委屈极了。
“魏大姐,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刚刚泼李春秀,是因为她说话太难听,无缘无故地污蔑我,我气不过才一时冲动把水泼了出去。但我跟金同学无冤无仇的,刚刚真的就是手抖,不小心碰到她了,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啊!”
魏霞:“.......”
她都要相信了。
“哈哈,我作证,夏梦真的就是手抖。”刘茵茵突然笑出声。
她早就看不惯金菊那个样子了,整个一搅屎棍。
总喜欢绕着弯子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偏偏话里话外又让你抓不到什么错处,心思浅的人还会反思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李春秀也是个蠢的,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刚刚看到夏梦那两下操作,她心里先是一阵卧槽,紧接着就觉得大快人心。
“你们愿意相信我就好,就是金菊同学看起来是生我的气了。”夏梦继续茶言茶语,一脸的苦恼。
其他人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眼看着快到上课的时间了,都默默地拿起书本,准备去教室。
夏梦路过还愣在原地的李春秀时,脚步顿了顿,发出一声轻笑,压低了声音说:
“下次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之前,自己也先长点脑子。”
说完,她还郑重其事的拍了拍李春秀的肩膀,对着她笑的一脸讳莫如深。
搞得李春秀后退一步,感觉浑身都凉飕飕的。
然后转身就跑了。
夏梦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一声。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啊?
那是你们没见识过我玩飞盘的本事。
夏梦走进教室时,一眼就看到金菊正红着眼坐在前排的座位上。
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人告状,不过看她那个样子,显然是没什么成果。
金菊,李茵茵,还有张梅梅都是跟夏梦一样经济系的,其他几人则不跟她们同系。
学生是按照专业和年级进行划分的,每个班级会有固定的教室用于日常上课和学习。
夏梦冲她笑了下,这才找了个空位置坐下。
金菊对上她的笑,脸色异常难看。
她感觉夏梦是在嘲笑她。
金菊之前确实快要气死了,但怒气冲冲地跑到半路,她就冷静了下来。
她虽然被夏梦打了,可告状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也没受什么重伤,这会儿头都不疼了,拿手一摸,连个包都没起。
而且这事说出去太丢人了,她本来就好面子,被人用搪瓷缸砸了脑袋,传出去只会沦为笑柄。
最终,她还是决定把这口气忍下来。
但从那天之后,夏梦总觉得有一道阴恻恻的视线,时不时就落在自己身上。
而且,可能是一起受了难,金菊和李春秀的关系倒是突飞猛进,两人走的更近了,时不时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她们就算没去告状,但那眼神里的恨意明晃晃的,显然是把这笔账牢牢记下了。
有一天,那两人正好都不在宿舍,刘茵茵偷偷摸摸地凑过来,拉着夏梦的袖子小声说,“我感觉金菊最近又憋着什么坏心思,上次我无意中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冒名顶替,还提到举报什么的。”
刘茵茵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梦的表情,好像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见夏梦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才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夏梦的学籍应该不是冒名顶替的。
本来也是,要真是冒名顶替的,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哪里还敢像夏梦这么虎,直接上手就开干啊。
“原来如此。”夏梦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怪不得那两个人能把这口气忍下来,看来是认定自己是冒名顶替的,觉得抓住了她的致命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