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秋露应声点头,随即便跟着坐上车。
此刻街道上都是上下班的人潮,熙熙攘攘。
回到院子,正巧遇见陆茵在门前开门。
“阿姨。”
“小北?秋露,你们俩跑哪儿去了?”
陆茵刚推开门,听到这话转过头来。
王小北停好车,满脸笑容地说:“没什么,就是寄个信,耽误了会儿。”
“哦,快进来坐吧。”
陆茵一听,笑着推开大门,热情邀请他进屋。
“阿姨,我就不进去了。差点忘了,这个给你,是药,好久没给你送了。”
王小北从袋子里掏出盐水瓶子,递给了陆茵。
接着关切地问:“阿姨,你这些日子身体咋样?”
这井水喝了小半年,也不知病根是不是彻底拔除了。
陆茵接过瓶子,笑眯眯地回答:“好多了,上次去医院复查,医生都说看不出什么问题了,应该是好了,就是得定期复查观察就行了。”
王小北听后,颔了颔首:“那就好,这药你先接着用。”
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向她问:“阿姨,家里粮食还有吗?现在100块能买多少粮食回来?”
侨汇券附带的粮票一直都有波动。
陆茵闻言,眉眼一弯,疑惑问道:“干嘛突然问这个?你们家粮食不够吗?我家里白面还有剩的,我拿点给你。”
“你误会了,我只是问问。”
“这样啊,家里还有些粮食,现在啊,一百块侨汇券只能兑换十二斤粮食了,比以前少了不少。”
“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往后也没有侨汇券了。”
王小北望着陆茵眼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没有多说,只轻轻颔首。
“我知道了,阿姨,以后要是有来自港岛的信件,麻烦你转交给师父,我到时候过去拿。”
“好,我记下了,有信我一定给安爷送过去。”
王小北闻言,微微颔首:“那就这样,阿姨,我先走了,秋露,再见啦。”
说完,他简单告别,转身离去。
陆茵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这才转向身旁沉默的女儿,心中涌起一阵疑惑。
“怎么了?小北惹你不高兴了?”
自家女儿的心思,哪能瞒得过母亲?
一眼便察觉了几分。
以往王小北离开时,柯秋露总是欢欢喜喜地挥手告别,今天却异常沉默。
柯秋露有些茫然的摇头:“没有啊,我干嘛生他气?”
“那又是怎么了,学校里受委屈了?告诉妈妈。”
陆茵对女儿的心理状态格外关心。
母女俩相依为命,丈夫又下落不明。
“真的没什么,妈,我好着呢,你别担心。”
柯秋露一脸莫名其妙,随即转身进了屋内。
陆茵望着女儿那难以捉摸的表情,满心奇怪,推着车回到院子里。
回家后,她仍是不死心,连连追问,可任凭怎么问,柯秋露也只是笑笑,说没事。
不过,很快她就引导柯秋露说起今天去做了什么。
最终,让她惊奇地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居然因为王小北给一个港岛女孩写信,而暗暗生出了几分醋意。
她一时间,纠结起来
本打算引导一番,可转念一想,终究还是选择了没说话。
毕竟在她眼中,孩子年纪还小,连情感的萌芽都算不上,这一切不过是成长路上的小插曲罢了。
王小北离开之后,本来不打算去看安爷,却在经过门前时被一辆车吸引了目光,好奇的停了下来。
琢磨了一下后,他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一进门,迎面便是堂屋里端坐的胡修文与安爷二人,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尤其胡修文,一身军装更添了几分肃穆庄严。
“师父,师兄,你俩都在啊。”
王小北走过去,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二人听到这话,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胡修文看着王小北,直接道:“小北,往后师父就靠你多照顾了,我以后估计没啥时间过来了。”
“哎?这是什么情况?要回东北去了吗?”
王小北心里疑惑,他记得胡修文是东北那边过来的。
胡修文轻轻颔首:“是的,回东北,不过这次回去是为了转业。”
“转业?那在北平转业岂不是更好吗?”
他知道胡修文有个位高权重的上司,作为警卫员,转业在北平应该不是问题啊。
胡修文闻言,苦笑中带着无奈:“我何尝不想呢,但转业之后,我们的目的地是北大荒。”
“是参加生产建设兵团吗?”王小北诧异地问。
胡修文反倒是被他的反应惊讶了一下:“你知道生产建设兵团?”
随即他摆了摆手,“不是的,是去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