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房,美滋滋。
张美英却不以为然:“去年都没评上,今年也悬。让你去找李厂长走走关系,你就是不去。李采薇还是咱队里的,和小北同班呢。”
王家和恼火道,“我俩是认识,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好偏袒。那么多人盯着呢,再说,小北跟李采薇也就同学关系,没多亲近。”
张美英嘟囔着:“反正你总有你的道理。”
说着,起身去烧水。
王小东夫妇趁机带着孩子回去,顺手拎了两壶开水。
王小北看天色已晚,外面没了闲逛的人。
于是起身说:“妈,我去师父那儿了,今晚不回家。”
张美英望着他的背影,嘀咕着:“又往师父那儿跑,现在师父比亲爹还亲呢。”
听见那满腹牢骚的话语,王小北险些脚下打了个趔趄。
老妈这该不会是提早进入更年期了吧?
最近怎么变得跟怨妇似的。
王小东今年二十三,老妈结婚是早,可也就四十一岁呀。
甩开杂念,他悄悄溜出了院子。
在外头晃悠了一会儿,确信院里没人关注,便一个箭步窜进季珊的房间。
暗夜中,季珊已经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沉入梦乡。
毕竟平时滴酒不沾,虽没醉酒,却也晕晕乎乎,洗漱之后便倒头入睡。
“谁?”
季珊虽迷糊,却本能地问了一句。
毕竟门是为王小北留的,而不是别的人。
“是我。”
一听是王小北的声音,季珊这才安心,身子随之松弛下来,又沉入梦乡。
王小北爬上床,一摸之下,故作惊讶:“哟,身上怎么这么热?发烧啦?”
“没,就是喝了点酒有点上头,让我睡会儿。”
季珊昏昏沉沉地回应。
黑夜里,王小北轻笑:“不成,你这肯定是发烧了,我得量量体温,一测就知道是不是了。”
季珊听完,一阵无语,正打算辩解。
但随即明白了王小北所谓的“量体温”。
她娇嗔道:“你这些话都是打哪儿学的?好端端的话让你说得这般……唔……”
话音一落,轻微的闷哼逸出唇边。
王小北笑而不语:“我懂得多着呢……”
而此时的季珊,已经无力言语。
……
两个钟头后,季珊面色绯红,紧紧搂着王小北的腰身。
尽管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小北,我是不是能配上你了?”
黑暗中,季珊闭目轻语,似是梦呓。
闻言,王小北叹了一声,将她搂得更紧。
“不要胡思乱想,你一直都很配,一直……”
季珊脑袋轻轻磨蹭他的下巴,
没提及结婚之事,尽管心中很是渴望。
她接着道:“或者,我……去西北吧?到时候…为你生个孩子……”
此言一出,王小北翻身上来,将她压制在下,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
“你是哪根筋搭错了?以后别再提去西北的事。至于孩子……以后再说吧,等我大学毕业,好吗?”
现在就要孩子,岂不是自找麻烦?
去西北生孩子,这姑娘到底在想什么?
季珊扭了扭身子,应道:“行,听你的。”
感受到对方的温顺,王小北心头一热,拉过被子覆住二人。
“看你以后还敢不听话,瞧我怎么治你……”
随后,室内只剩低沉的细语。
第二天清晨,王小北精神焕发地出了房门,而季珊仍沉浸在梦乡。
夜晚,两人促膝长谈,心扉渐开。
王小北深刻体会到季珊肩上的重担。
母亲的不堪过往与自己在风月之地的成长背景如影随形。
如今大学毕业,面临两条路。
一条路,是继续背负这个名声,留在熟悉小院,未来找一个死了老婆的或者身上有残疾的人结婚。
想要找一个家庭干净,还过得去的难于上青天。
毕竟名誉是紧要大事,谁愿娶一位名声不好的女人?
城里男子压根不愁没老婆
即便是找个乡下的姑娘,也总好过一个名声不好的。
人,毕竟是群聚的动物,脱离不了社会评判。
另一条路,则是去新的地方。
毕竟档案不会记录她的过去,而档案也不是人人可查,除非故意泄密。
季珊的事已经被有心之人传播开来。
街道上谁不知道她的过去。
本来季珊和她母亲也是打算先稳定下来,后面再重新想办法去别的地方。
无奈碰上了三年困难,又遇见王小北,就有些进退不得了。
走,心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