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北笑着颔了颔首:“嗯,我正琢磨着给他点颜色看看,可人呢?这几天咋不见踪影?”
“你问我?我哪清楚!”
季珊翻了个白眼,随即又笑了:“看你那天气得不行,我哪敢跟他多嘴,更别说打听他的事儿了,免得你以为我心里还挂念着他呢!”
王小北听了,回敬了一个白眼。
算了,不来也好。
算是他走运。
“得了,上车吧,咱们回家。”
他拍了拍自行车后座,笑着对她说。
季珊笑眯眯地上了车,二人骑行回家。
路上,王小北自然是一路占便宜。
……
时光匆匆。
没过多久,大姐收到了录取通知,要去学校参加军训。
大嫂坐完月子重返工作岗位,照看孩子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到了张美英肩上。
整天围着孩子家务转,忙得不可开交。
接连几年的艰难时日,城里人除了咬牙坚持,似乎找不到更好的出路。
好在后来,虽然城市里不时宣传节约粮食,但至少没有进一步削减居民的口粮定量。
生活虽难了点,倒也能勉强对付过去。
这可是北平,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尚且如此,其他地方的光景可想而知。
老妈,大伯跟老爸寄往外地的粮票数量直线上升。
隔壁院子里,因营养不良而出现浮肿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六二年,一月。
发工资这天。
大院里中午就开始热闹起来,议论纷纷。
因为又有了新花样。
为了应对资源分配不均和即将到来的通货膨胀问题,商业局推出了两种购物券。
工业券跟副食品券。
没票没问题,用券一样能买东西。
每二十块工资就配一张,管用得很,从火柴,肥皂到手套衣裳,甚至是自行车,样样能换。
论张算,细致到连十分之一张都算数。
买东西时,它就派上了大用场。
这样一来,手头的选择宽泛了不少。
虽说以后票可能变成员工奖励的形式,但谁家领了多少张,还是邻里间热聊的焦点。
除了这两类券,市面上的高价货也添了些新花样。
不光是糕点糖果,手表,连同烟酒茶卷烟,一股脑儿冒了出来。
别担心,不需票的高价品跟凭票的平价货和平共处,不影响固定份额。
这高价商品,让大伙儿又喜又忧。
喜的是,以前有钱难求的物件,如今能多置办些了。
忧的是,钱哗哗往外流,心疼啊。
孩子吵着要的零食、走亲访友的礼物。
烟民们忍不住剁手的高价烟,都是要花钱的。
有时候,就算价钱离谱,为了面子,也只能硬着头皮掏腰包。
“这回领了多少回来?”
张美英一见王小东进门,就直接问上了。
王小东咧嘴一笑,“上月挣了三十四块八毛二,工业券到手一块七,差那么一丁点够下一回发的零头,副食品券呢,给了六块九。”
张美英听完,微微颔首:“嗯,比你爸那头稍稍强点儿。”
一旁的王小北静静听着。
王家和在金属加工行业,每个月工资三十出头。
王小东在造纸厂,升到一级工时是三十块五。
调到行政岗后,每月就少了五毛,正好三十整。
拿着二十五级的行政待遇。
但是,王小东加班频繁,工资因此多了几毛。
大嫂那边也是每月三十,因为小星还小,她基本不加班,加班费自然也没多少。
那些高价商品票,副食品券啥的,确实在这紧巴巴的日子里给大伙儿松了口气。
但同时,也算是从老百姓腰包里又多刮了一层油。
防着通货膨胀再闹腾起来,跟早先那次似的。
“你爸那份副食品券我先收着,你给小星买东西前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券用。”
张美英特地吩咐道。
家里开销也不少,不能全给出去。
王小东倒不介意,家里的事情,王小北心里有数,吃喝不愁。
眼下的情况,虽说是稍微好了些,但钱包里的钱却像流水一样快。
王小北明白,虽说往后几年日子依旧紧巴。
明年秋收过后,会舒坦不少。
……
六二年,六月。
王小北趁着分配工作的尾巴,带着曹子昂和子新,送了不少礼。
把两人的工作给敲定了,毕竟就要毕业了。
曹子昂进了出租车公司,曹子新则去了运输公司。
原本想着能不能找个领导挑两人当司机,
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