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北听了,憋着笑。
但还是颔了颔首:“我看见了,但我没掺和那档子事,回头杜玉泉要知道是你说的,肯定找你麻烦。”
武俊山嘴角一扬。
“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邻里之间,碰巧看见提一句,他还能真动手不成。”
说着,二人朝杜家望去,只见杜玉飞怒气冲冲地往外跑。
“你这家伙太坏了。”
王小北咧嘴嘟囔了一声。
武俊山瞥了他一眼:“这有啥,飞扬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再去摸鱼。”
“你家没鱼了吗?”
王小北一时不解。
“哎,不让动啊。说现在这形势,啥时候能恢复正常供应都不知道,得特殊情况下再吃。”
武俊山又叹了口气:“现在吃饭,每人一碗,分多少吃多少,严格按照定量来。”
王小北轻轻应了一声。
接着提议道:“这么着,你们去钓,我提供鱼饵。”
“真的假的。”
武俊山十分激动。
王小北的鱼饵可是出了名的有效,就是不容易搞到。
“嗯,但你们得小心点儿,别走远,在护城河边就行。”
护城河的水浅,鱼也不大,可好处是安全,对钓具要求也不高。
“行,我去找高歌和飞扬他们挖蚯蚓去。”
武俊山说完一溜烟跑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的孩子们就开始翻石头找虫子。
不久,王家和回来了。
冬秀和小菊在一旁埋头写作业,快到饭点时,王小东和不知野到哪儿去的小西才回家。
昨天婚礼那顿不算。
今天才是萧思嫒嫁过来后,全家头一回正儿八经一块吃饭。
饭桌上,萧思嫒好奇地观察着。
昨天是婚礼,特殊日子就不提了。
按说现在日子这么紧巴,平日里吃饭不该算着点吗?
可眼前的情形却是,谁饿了多吃点儿,没人计较,甩开吃。
众人不明白萧思嫒心里的疑惑。
毕竟之前王小东给萧思嫒准备的都是鸡鱼鸡,分量也不多。
至于粮食,也就带她外出吃饭的时候会给粮票。
这顿饭在大家的谈笑中到了尾声。
饭后,天色尚早,王家和溜达着去下棋了。
剩下的人呢,就围着看热闹。
杜家那边正闹得沸反盈天,杜玉泉的哀号声时不时飘过来。
准是挨打了。
院子里的街坊们,一听那训斥声,心里估摸着杜玉泉偷家里粮票出去用了。
一个个心里直叹气。
……
这边,王小东和萧思嫒已经回屋了。
萧思嫒洗漱完爬上床,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向王小东抛出疑问。
王小东愣了愣,才缓缓开口:“家里的粮食是小北弄回来的,他师父门路多,能弄到些粮食。”
“哎,他师父是谁呀?”
“他师父我也没见过,听说在西单那块儿,但是小妹跟冬秀认识。”
王小东谨慎道:“记住了啊,这事儿别往外传。”
这是王小北事先叮嘱过的。
毕竟,一个不太熟的人掺和进来,传出去总归麻烦。
萧思嫒颔了颔首:“放心吧,我明白的。”
她隐约猜到,那些粮食可能是走偏门弄来的。
“那行。”
王小东颔了颔首。
“对了,你能不能跟妈说一声,我明天再找条毛巾,以后咱洗碗跟擦桌子的毛巾能不能分开用?”
萧思嫒提出了这个建议。
王小东一脸不解:“分开?为啥要分开?”
“我是觉得,家里那块抹布,既擦桌子又洗碗,桌角旮旯一抹,转身又去擦菜板,都用同一条。”
“我想单独找条旧的,专用来洗碗和擦菜板,擦桌子啥的另备一块,可以不?”
萧思嫒细细解释了一番。
王小东淡淡道:“这有啥区别,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嘛,也没见吃出毛病来,抹布每天不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大院里家家户户不都这样。”
萧思嫒耸了耸肩,“行吧,当我没提过。”
王小东赶紧赔笑:“成,我明白了,找个机会我和小北说说,让他说道说道。”
“跟他讲这干啥?”
“小北之前也提过,说这样做不干净,被妈念叨了几回,他就懒得提了。”
“原来如此,你弟知道得还真不少嘛。”
“他知道得可多了,爱看书,以后你就晓得了。”
萧思嫒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似乎重新认识了这个家。
……
夜晚,杜家的事成了邻里间的谈资,但大家都默契地不插手别人家事。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