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吸面条一般,将那虫子吞咽下去。
吃完蛊虫还不算完,意犹未尽的金鸾转而低头‘邦邦邦’连续夯啄数次,相比前半刻钟的空军,这一回它几乎次次都能从骨缝中啄出蚕蛹大的虫卵来。
当最后一颗虫卵吞入嗉囊,金鸾一如吃霸王餐的食客,从八旗元帅身上跳下后,便头也不回的来到徐青身旁。
这开胃菜虽然不多,但也是真的开胃。
金鸾这下是真信了徐青说的请它下馆子的话。
徐青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他也不曾想到,刚出义冢,就有快餐送上门来。
八旗元帅扭动脖颈,只觉神清气爽。
不过下一刻他便脸色阴沉道:“在俗世征战时,南厝便惯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毒手段。如今多少年过去,乃至到了幽冥鬼域,这阴蚀法王还是这般,净耍些小儿伎俩,实在令人耻笑!”
八旗元帅生前南征之时,便是中了阴蚀法王的同生蛊咒而亡。
也因此,他对蛊虫向来深恶痛绝,如今他化作骷髅阴鬼,本以为再不会受蛊虫所害,却不曾想这世间亦有克制阴鬼的蛊虫。
“抛除个人恩怨,元帅觉得阴蚀法王用蛊手段究竟如何?”
“比如似多厄鬼王这般浑身骨质好比金刚玉髓的鬼修,又能否应对的了?”
徐青除了多厄鬼王,并没有和阴河古道其他雄踞一方的‘霸主’打过交道,眼下他的老邻居多厄鬼王便当仁不让成了计量其他邻居实力的工具。
八旗元帅沉吟片刻,鬼火幽幽道:“论用蛊一道,整个俗世以南厝为最。”
“而这数百年间,论谁最擅用蛊,南厝又以大巫阴蚀婆难为尊。”
“至于多厄鬼王.他虽与我交过手,却并未显露过真正实力,不过依吾看来,多厄鬼王却是此间阴河隐藏最深,道行也最高的鬼修,不然他何以在阴河存在千年?”
“但是如今看来,却是本帅眼光狭窄,依旧小看了这阴河。”
徐青挑眉道:“元帅何以见得?”
向来无有畏惧的八旗元帅竟也露出几分忌惮来。
“徐大人一直闭门未出,想来还不知多厄鬼王已经被高人除去!”
“吾手下斥候探得枯骨驿情报,传闻称斩除鬼王的高人乃是一位来自俗世的正道修士,其人道行高深,怕是已接近元神之境。”
“.”
“这么厉害?”
“十分厉害!眼下阴河形势波云诡谲,那高人是何目的尚未得知,徐大人今后若无要事,尽量还是呆在营地里,切莫独身一人外出,以防不测!”
“啧,那可太吓人了!”
“徐大人不必惊慌,只要有本帅与诸将士在,必可保大人无虞!”
徐青松了口气。
照八旗元帅的说法,阴蚀法王也并不是难以对付。
他瞥了眼身旁的金鸡,终于开荤的金鸾,精神状态明显恢复了不少。
徐青觉得有今天这顿打底,至少还能让这金鸡再心甘情愿的跟他三年。
“对了,本帅还未谢过徐大人。”
体型同样高大的八旗元帅起身朝徐青深揖一礼。
徐青坦然替金鸾收受。
这一礼并不为过。
若没有天性克制虫类的金鸾,这些能吞食寄主力量,不断强大自身的蛊虫,迟早会掏空八旗元帅的身子,同时蚕食干净大雍于阴河相连的气运。
而能不被八旗元帅发觉的蛊虫,来历也绝不一般。也不知阴蚀法王用了多大代价才做到这一步,只可惜遇到了金鸾
一礼过后,八旗元帅笑道:“本帅前日还疑惑,那阴蚀法王何以突然如此英勇,敢与本帅以命相搏,原来是想将蛊虫下在本帅身上。”
一旁,听到这话的金鸾忽然再次兴奋的冲着八旗元帅叫嚷起来。
“这鸡.莫不是本帅身上的蛊虫还未清理干净?”
八旗元帅惊疑不定。
“元帅多虑了。”徐青瞥了眼金鸾,淡淡道:“这鸡只是想让元帅努努力,多去和阴蚀法王近身肉搏,好让它有吃不尽的虫子。”
金鸾满眼期待的看着八旗元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饭盆。
“.”
八旗元帅瞧着身前两个都对自己身子馋涎欲滴的鸡和青年,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鸡爱食虫,尚能理解,但徐青的目的
八旗元帅摇了摇头,只要徐青肯站在大雍一侧,与阴蚀法王为敌,那就是同袍,至于未来目的为何,眼下并不重要。
“话说回来,徐大人养的这鸡.”
八旗元帅压下心中念头,转而询问起了金鸾的来历。
徐青笑了笑,他知晓八旗元帅的意图,也知晓阴蚀法王的手段。
“元帅是想借金鸡之能,来应对阴蚀法王的蛊虫?”
“若能得此助力,便再好不过!”
八旗元帅坦然道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