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说笑来着。”
“话说回来,姑姑这里可有餐食,和尚我荤素不忌,馒头咸菜,大鱼大肉都不忌讳。”
白秋雨瞥了眼胡言乱语的癫和尚,没好气道:“饭是没有,棺材倒是有不少,大师拿一口?”
“哎呦!和尚可没那福气,莫说一口,就是半口也消受不起!”
阴河古道,徐青超度完多厄鬼王的尸骸,转头就回到了阴阳界碑所在。
他站在界碑残断处,低头往下观瞧。
只见原本被掩埋在深处的阴阳界碑已经完全裸露了出来,虽然仍寻不见断去的碑体,但至少能看到界碑底座的模样。
“这是,龟背?”
历经鬼域、离合风、天罡斧重重摧残的巨坑里,露出了一块方圆近二十里,整体微凸的龟甲纹路。
徐青取出卜筮用的龟甲,两相对照,眼前裸露的地域,每隔五里便有一块菱形纹路,而这些纹路正好与龟甲上分割开来的裂纹相当。
若界碑底下的底座真的是一面龟背,那这龟的体型得有多大?
需知龟甲裂纹多为中五块,左右各四块拼凑而成,也就是十二块裂纹。
“六十里”
徐青又看向脚下彻底露出的石碑,哪怕石碑已经断去大半,只剩下根部,却也有百十丈高。
传闻龙生九子,禀性各异,上古禹王治水时,东海有兽名赑屃,为祖龙第六子。
其形似龟而生有龙头,面貌狰狞,齿如列戟,力可负三山五岳。
赑屃性桀骜,好掀涛作浪,常驮三山五岳遨游江海,使江海湖水满溢,以致生灵涂炭。
彼时禹王巡狩至泗水,见黑云压城,洪水滔天,目之所及,尽是哀鸿遍野。
禹王于心不忍,同时又感叹赑屃移山填海之能,若能降其心,不仅可以挽救生灵,还可让其改邪归正,辅助治水。
后赑屃归顺,果真辅助禹王疏九河,通四渎,使得水患遂平,黎庶得安。
禹念其功,却又恐其野性复萌,祸乱人间,便采昆仑之石,刻天篆于碑,压负其背。
此碑重万钧,赑屃虽有无穷神力,却终不能行走自如,便也只得长伏碑下,不再为祸。
徐青对赑屃驮碑十分熟悉,在丧葬行就有赑屃墓碑,或是赑屃镇墓兽。
那些出身大户人家的客人,多数都喜欢使用此碑。
在徐青记忆力里,曾为香妃出头,托梦给天子的前朝清臣余乾,死后便是住的赑屃阴宅。
“天心教要寻找的神明归墟墓冢,难不成就是这赑屃墓碑所在?”
徐青面色古怪。
这墓碑在阴河存在千年之久,一度被人认作阴河与俗世的分隔界碑,却又有谁能想到,如此显眼瞩目,每日都有无数鬼魅修士经过的界碑,会是神明的墓碑。
“此处是墓碑,那墓冢便该是.”
徐青计算着龟背裂纹的数量和距离,最终目光落在了供奉驱魔真君的骨庙处。
“原来如此!”
徐青抚掌惊叹。
这等风水布局实在高明!
倏然,徐青又想起了什么,他猛然扭头看向鬼王陵方向。
“鬼王陵距此不远,正应了赑屃的头颅朝向.”
短短片刻功夫,徐青便弄明白了阴阳界碑的底细,同时他对多厄鬼王也多了几分赞叹。
他这老邻居也是好运道,陵寝竟然正好修建在了龟首上。
难怪鬼王陵的阴气如此浓郁,也难怪多厄鬼王能在阴河立身千年而不倒。
清楚了界碑、王陵以及真君骨庙的联系,徐青心中的困惑顿时消解一空。
接下来便是他自己的事。
前番他追丧追到白沙河,费了好大劲,才送走老邻居。
同时,他也得到了度人经奖励。
徐青身形消失在界碑,待再次现身时,已经来到了八旗元帅驻地。
他盘腿坐在墓穴样式的专属营帐里,清点起了今日出殡获得的酬劳。
一门阴国天下的鬼域神通,位列天字下品。
一尊山河社稷鼎,其上绘阴山八景,乃为鬼门关、奈何桥、剥衣亭、望乡台、恶狗岭、破钱山、血污池、孟婆驿八处景致,位列天字中品,可炼万物。
一分帝皇气运,不过却不是帝皇紫气,而是一缕灰蒙蒙的玄气。
人间有帝王,阴间同样有阴天子。
这是一缕坐拥阴间的天子气运。
徐青瞧着那帝皇玄气,思索片刻,将其融于己身。
只是一缕天子运,不代表他就会成为阴间天子,这缕气运对他而言最大的作用,乃是和阴国天下的鬼域神通正好契合。
有了这缕天子气运,他施展阴国天下时,便能拥有更大的鬼域疆土,同时对进入鬼域的人,影响也会更大。
帝皇玄气与徐青赠予朱怀安的帝皇紫气不同,后者只有人字上品,而帝皇玄气却是天字品阶。
徐青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