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之士皆因道不行而挂冠归隐,这煌煌大乾,岂非要尽数落入庸碌之辈手中?
届时,百姓苦矣。”
张任之眼底微颤,只觉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打了一下,微凉的江风从窗外吹进来,卷起袁清素色的袍角,恍惚中,他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一袭青衫执卷,在烛火摇曳里发奋苦读。
若真从此绝了仕途,如何对得起曾经漏液苦读的自己?
窗外残阳已沉,却仍有余晖挣扎着照耀着漕船,照耀着袁清手里拿着的《论时政疏》。
张任之忽地上前,从他手里拿过《论时政疏》,朗声道:“袁贤弟此言,当真如暮鼓晨钟!大丈夫处世,当如太史公所言,不令己失时,立功名于天下!”
窗外,最后一丝余晖也终于暗淡下去,张任之眼底的光华却是越来越盛,似乎要将这沉沉暮色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