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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卿冷哼了声,继续道:“林大夫心系师门案子,牢记当年涉案证人,此乃人之常情。
既然认出来了,又得知她可能患有此病,又怎能忍住不问?”
最后还挑明道:“若郑大人认为是林大夫收买青玉做伪证,还请出示实据。”
顿了顿,他拔高声调,“你我身为刑狱官,当比常人更加明白何为‘赃证俱完’,若无真凭实据便妄加揣测,这与市井长舌妇人有何区别?”
这番话不啻于指着鼻子骂他枉读律法、不配为刑部堂官!
郑侍郎老脸涨得紫红,手中玉笏微微发颤,额角青筋暴起,却半个字也反驳不得。
他若是查到了实证,又哪里需要含沙射影。
就在郑侍郎羞愤难当之际,一位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的老者手持象牙笏板,缓缓走出:“陛下,臣以为二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
这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王大人。
他先向御座躬身,继而环视殿中,“郑侍郎谨慎查证是为国法,周少卿据理力争是为公道。然案情未明之前,诸般猜测终究有伤朝堂和气。
《尚书》有云:"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不若着三司会同详查,待证据确凿,再议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