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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还算公道的话,让陆瀚涛眉头越锁越紧。
这些村民才是他的武器,一旦信任塌房,那他这个阿公也就没有任何威信了。
“金强,你说实话吧,不然阿公也救不了你。”
陆瀚涛小声地在陆金强面前提点。
现很难再护住陆金强,不如壮士断腕,等事后,再想办法。
陆金强神色变幻,目露思索。
陆瀚涛这是准备撇清关系了啊。
这同时也是威胁。
陈世贤那边证据确凿,不止有录音还有录像,他是跑不掉了。
而陆永富、陆建波几兄弟,也都全军覆没,进去的进去,扑街的扑街,他已经没有后援了。
如果再得罪阿公,把阿公拉下水的话,那就真没人捞他了。
必须保住阿公,他才有明天。
“马sir,主使罗永就谋害陆永远的事情,全是我一人所为。”
“阿公只是给了我一百万,让我说服陆永远,以大局为重,以宗亲父老的利益为先。”
“我们劝了很多回,大家都有目共睹,可是陆永远还是自私自利,一意孤行。”
“实在没办法,我们才出此下策的。”
陆金强大包大揽,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同时还不忘为陆瀚涛开脱。
村民们听到这里,也是一头雾水。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隐情?
陆瀚涛见状,从陆金强手中接过喇叭,面向村民,一脸真诚。
“各位宗亲,本来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不想撕破脸,让阿远难堪。”
“现在,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们围村每年添丁进火,录族谱,给男丁分丁,分地,到今天开发,可以卖丁卖地,去城里扎根立足,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我们有自己的丁权,有自己的地!”
“这些是怎么来的?”
“是我这个陆氏阿公,带着陆氏上下,冒着吃花生米的风险,一起争取来的。”
“靠的是我们陆氏一门,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陆瀚涛说得热血澎湃。
陈世贤听了有些想发笑。
看来,当阿公跟当传销头子没两样。
要会洗脑,会打造人设,会煽动情绪。
放在后世,某音上,就这口才,阿公绝对能混成百万大v,吸收一批脑残粉。
陆瀚涛讲得声情并茂,继续说道:“我们围村,穷山僻水,穷苦了几辈子,被人骂村仔,乡巴佬,嫌弃我们都是泥腿子。”
“收菜、卖苦力、赔笑脸,赚点钱,还不够城里的人,去游戏厅玩两圈。”
“一个月那点工钱,抵不过人家买一件新衫。”
“守着一亩三分地,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没前途!”
顿了顿,陆瀚涛继续道:“好不容易,米国投资客,看中了我们这块风水宝地,派万山先生来开发围村。”
“这么好的机会。”
“大家用贫瘠的地和丁权换钱,可以去城里买房,扬眉吐气,改变命运。”
“可是,陆永远横插一杠子,胳膊肘往外拐,伙同陈世贤,为了一己私利,暗中收丁收地。”
“如果只是囤地,待价而沽,我没话讲,大家都有私心,都想过好日子,我能理解。”
“但是他们自己搞开发,建新楼,就是跟我们作对,跟大家作对!”
陆瀚涛言辞激烈,振振有词地大声斥责:“如果让他们得逞。”
“米国投资客就会退出围村投资。”
“我们围村,又会变成一块烂泥地,大家的丁权和地没法变现,照样还是乡巴佬。”
“陆永远这是背祖忘典,将大家的利益踩在脚下,逼万山先生撤资,毁了围村!”
“是围村的罪人!”
陆瀚涛很擅长捆绑集体利益,拿村民们当枪使。
他的这话一出,一众村民,顿时激动起来,气愤不已,一个个看向陆永远和陈世贤的眼神,都像是要吃人。
手中的武器更是敲得铛铛响。
一番鼓动,村民们,哪还管陆金强谋害陆永远的事情。
大家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
涉及自身利益,一瞬间就调转枪头,把陆永远和陈世贤当成了仇敌。
“在新界,在围村,自古以来,大家都是听阿公的,我只会带大家走生路,不会走死路。”
“陈世贤和陆永远坑害大家,挡大家的财路,就是跟我这个陆氏阿公为敌,跟大家为敌!”
“为了围村的将来,我跟争丁权时候的态度一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跟他们杠到底!”
陆瀚涛喷着口水,表情坚毅,手向着众人猛地一收,威势如虹。
一众拥护陆瀚涛的叔伯叔公们,也纷纷起哄,高呼道:“陆永远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