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那被凡铁锈蚀的空洞剧烈扭曲,爆发出刺目的白金光芒,强行催动三道神兵投影,爆发出最后的、也是最恐怖的毁灭伟力。
开天斧,悍然劈落!那道开天辟地的锋锐之光,撕裂空间,斩断法则,要将常小鱼连同他身周那片诡异的“沉寂”彻底劈成原始的混沌。
洞虚枪,无声刺出!枪尖的虚无黑点瞬间扩张,化作一个吞噬万物的微型黑洞,要将常小鱼的存在彻底吸入、湮灭。
寂时剑,轻轻一划!剑刃所过之处,时光长河仿佛被截断,一股冻结万物、抹除存在的永恒剑意,无声无息地降临。
三道代表着兵戈杀伐之道终极形态的攻击,同时降临!
威能相互叠加、共鸣,形成一片真正的、连神魔都要彻底陨落的绝对死域!
常小鱼依旧立在那里,低着头,握着那截枯枝。
在三大神兵投影爆发的灭世光芒即将吞噬他的瞬间,他握着枯枝的手,动了。
不是劈砍,不是格挡,不是任何已知的招式。
他只是握着那截枯枝,如同一个懵懂的孩童,第一次拿起树枝,对着眼前无形的空气,对着那三道毁天灭地的神兵投影,对着那悬浮于空、杀意滔天的兵主……
轻轻一递。
动作缓慢、随意、甚至带着一丝笨拙,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撕裂空间的锋锐,没有毁灭法则的波动。
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空”。
一种包容万象、却又归于沉寂的“无”。
一种剥离了所有杀伐、所有执念、所有“兵戈”概念的本真。
那截枯朽的树枝,在三大神兵投影灭世的光芒映衬下,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微不足道,如此的“非兵”。
然而——
嗤!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如同枯叶飘落水面的声响。
开天斧劈落的开天锋锐之光,在距离常小鱼头顶尚有数尺之遥时,毫无征兆地偏移了,那道足以劈开混沌的光芒,如同遇到了无法理解、无法斩断的“空无”,擦着常小鱼的身侧,狠狠斩落在他身后的兵器大地上。
轰隆!
大地被劈开一道深不见底、长达千丈的巨大峡谷,无数兵器残骸瞬间化为齑粉,毁灭的能量冲击波疯狂肆虐。
洞虚枪刺出的微型黑洞,在触及那枯枝前端尺许之地时,那吞噬万物的恐怖引力场,竟如同遇到了一个更加深邃、更加本源的“虚无”,猛地向内坍缩、紊乱,随即无声无息地溃散了,只留下一圈圈扭曲的空间涟漪。
寂时剑斩落的永恒剑意,在降临到常小鱼身周那片奇异的“沉寂”领域时,那冻结时光、抹除存在的力量,仿佛斩入了一片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混沌汪洋,力量被瞬间分散、包容、消解……最终归于沉寂,未能掀起半分涟漪。
三道毁天灭地的攻击,就这样,被那轻轻一递的枯枝,以一种近乎荒谬的、违反一切常理的方式,彻底“滑”开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法则的激烈对抗。
只有一种绝对的“空”与“无”,对一切“有”之法则的天然规避与包容消解。
兵主脸上的杀意彻底凝固,化作了极致的、无法理解的震骇,他胸前那被锈蚀的空洞,此刻如同心脏般疯狂抽搐。
他引以为傲的、代表杀伐终极的三件混沌神兵投影,其蕴含的无上法则,竟然失效了?被一截枯枝“无视”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兵主发出歇斯底里的、信念崩塌般的咆哮,白金色的火焰从眼眸中疯狂喷涌,“吾乃兵主!万兵归宿!杀伐真谛!你……你究竟是何物?!”
常小鱼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脸上,血污与冰渣混合,惨不忍睹。但他的眼神,却如同古井深潭,清澈、沉寂、包容万象,却又空无一物。
他看着兵主,看着那双燃烧着毁灭与疯狂的白金火焰眼眸,看着那不断扭曲、试图弥合胸前空洞的杀伐意志聚合体。
一个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清晰地穿透了神兵余波肆虐的轰鸣,烙印在兵主的意志核心: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来这里做什么——才重要。”
随着这平静的宣告,常小鱼握着那截枯枝的手,再次动了。
依旧是那缓慢、随意、甚至带着一丝笨拙的动作。
依旧是那轻轻的一递。
目标,直指兵主眉心!
这一次,没有神兵投影的阻隔,没有毁灭法则的干扰。
兵主惊骇欲绝,他疯狂调动整个兵峰绝域的力量,身周亿万兵器虚影瞬间凝聚成层层叠叠、坚不可摧的煞气屏障!试图阻挡这荒谬绝伦、却又让他灵魂深处涌起无尽恐惧的一“刺”。
然而,那截枯枝,在触及那由纯粹杀伐意志凝聚的、足以抵御神兵斩击的煞气屏障时——
如同热刀切入了凝固的牛油。
如同微风穿过了密织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