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兵绝技技(2 / 4)

生的明悟,更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决绝。

他明白了。

在这由兵戈主宰的绝对领域,神兵利器是兵主的延伸,是法则的载体。而他手中的凡铁残刀,恰恰是这片领域里,最“无用”,却也最“意外”的变数,是无视法则锋锐的“盾”,是兵主自身力量体系的盲点。

“规则?”常小鱼猛地抬头,布满血污的脸上,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星辰,死死锁定风暴中心那模糊的兵主身影,嘶声吼道:“你的规则,困不住我!”

话音未落,他竟完全放弃了防御,任由周围的无形利刃和金属碎片在身上切割出新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仅存的右手,将那柄残破不堪、豁口遍布的铁刀,猛地高举过头顶,目标不再是袭来的兵器风暴,而是风暴中央,那由纯粹杀伐意志凝聚的兵主核心。

这一刀,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玄奥的轨迹,只有一种将全部生命、意志、乃至自身存在都赌上的决绝!

他将自己残存的所有力量——枯竭的混沌源力、沉寂的归墟之噬、被冰火重创后艰难维持的生机、以及那不屈的守护意志,毫无保留地,以一种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尽数灌注进这柄凡铁残刀之中。

刀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濒临极限的哀鸣,锈迹簌簌剥落,豁口边缘甚至开始泛红、软化,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熔断。

常小鱼的身体也在同步崩解,强行榨取最后力量带来的反噬,比兵刃加身更甚!

肌肉纤维根根断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七窍中涌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混合着内脏碎末的暗红浆液。

但他握刀的手,稳如磐石!

“给我——断!”

常小鱼发出一声撕裂灵魂的咆哮,如同陨星坠落,朝着风暴中央那模糊的白金色身影,朝着兵主的核心,狠狠劈下!

刀锋所指,正是兵主胸前那由无数细小兵器虚影流转汇聚、如同心脏般搏动的核心光点。

兵主那双白金色的火焰眼眸,第一次剧烈地波动起来,不再是冰冷的不屑,而是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以及被蝼蚁触及逆鳞的滔天震怒。

“无知小儿,胆敢亵渎!”

兵主那金铁交鸣的怒吼如同亿万口巨钟同时震响,整个兵峰绝域都在他的怒火下颤抖,他身周的兵器虚影瞬间狂暴,试图凝聚成更坚固的防御。

然而,迟了。

常小鱼这一刀,赌上了所有,速度更是超越了自身极限。

那柄残破、黯淡、毫无灵光的凡铁刀锋,在无数狂暴的兵器虚影合拢之前,在兵主那由纯粹杀伐意志构成、看似坚不可摧的躯体上,毫无阻碍地刺了进去。

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烧红的铁条插入冰雪的声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旋转绞杀的金属风暴骤然凝固在半空。

亿万无形的空气利刃也瞬间失去了动力。

整个兵峰绝域,只剩下那柄锈迹斑斑、豁口遍布的凡铁残刀,深深地、稳稳地,钉在兵主胸前那搏动的核心光点之上。

刀身毫无灵光,只有凡铁的冰冷与破败。

兵主的身体,由流动的杀伐意志构成,本应无形无质,但此刻,那凡铁刀锋刺入之处,却如同滚烫的烙铁按在了凝固的牛油上,核心光点周围的兵器煞气与意志,竟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如同被某种至秽之物污染、侵蚀,剧烈地沸腾、扭曲、消融。

那白金色的火焰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名为“痛楚”和“荒谬”的阴影,构成他身躯的无数细小兵器虚影疯狂地冲击、啃噬着那柄凡铁残刀,试图将其摧毁、驱逐。

然而,那凡铁刀身,面对这足以绞碎神金的煞气冲击,只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刀身上的锈迹被震落,豁口扩大,甚至开始弯曲变形,但它依旧存在。

它就像一枚最顽固的钉子,死死地钉在兵主的“心脏”上,阻碍着那核心光点力量的流转。

凡铁之躯,竟真的伤到了这万兵意志的聚合体。

“呃……啊——!”

兵主第一次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混合着痛苦与极致暴怒的咆哮!

这咆哮不再是金铁之音,反而带上了一丝生灵的扭曲与疯狂,整个兵峰绝域的血色天空剧烈翻涌,大地上的兵器残骸疯狂震动,发出亿万兵戈的悲鸣。

那柄凡铁残刀,在兵主核心狂暴力量的冲击和无数兵器虚影的绞杀下,终于达到了极限。

咔嚓!

咔嚓嚓!

密集的碎裂声响起,刀身之上,无数细密的裂痕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开来。紧接着,在兵主那混合着痛苦与滔天杀意的咆哮声中,“砰”的一声闷响,这柄立下奇功的凡铁残刀,彻底炸裂。

无数黯淡的、带着锈迹的凡铁碎片,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灰烬,四下崩飞、湮灭。

兵主胸前,那被凡铁刀锋刺中的核心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