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日，姑娘已经长大，再不复过去的天真了。

另一头，是赵婕妤和她贴身的丫头说话：“桐花你看见了没，皇后娘娘是真好看。那天我就看见了，就是没敢多看。”

“奴婢哪敢抬头，不过也扫了几眼，确实是好看。皇后娘娘还不光好看，气势也足呢。”桐花笑道。

“祖母总说皇后娘娘与别人不一样，也不说清楚，如今我算明白了，确实需要亲眼看见，说不清楚的。”

“是啊，奴婢瞧着后宫里的娘娘们跟皇后娘娘都不一样。”桐花点头。

“你说，今晚陛下……会不会去慕容婕妤那？”赵婕妤问。

“这论理说也应该是去……”桐花笑了笑：“不过也没准，外头传话也不好听，说不定陛下反而不去呢？”

新人都在等着呢，可到了夜里，陛下又如常去了皇后的住处。

独孤钺哪里顾上后宫？

他要想去后宫，也必须等考试的事结束了。

已经定下本月十八，一百零七名贡士在万和宫中参与殿试，也就是这一次要决定最终名次了。

殿试的时候，独孤钺也说了皇后要一起出现。

虞铮当然不会拒绝。

殿试的题目主要就是农业，独孤钺如今也知道天下缺什么，如今他极其看重农桑，任何发展都有一个前提就是要叫百姓吃饱饭。

他心里装着的都是这些事，男女之事对他来说当然不那么要紧。

他又不是毛头小子了。

到了十五，虞铮带着嫔妃去太皇太后那，她老人家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训诫的话就算了。

并未对任何一个人表现出什么不一样，她娘家的女孩子也是一样。

血缘是亲，可她出嫁几十年了，对娘家的侄孙女能有多少感情？

何况娘家人还老是不听话。

走出万福宫外头，后头宋才人就绊了一下，被走在她身侧的胡才人一把扶住：“慢一点啊姐姐。”

虞铮早走出去了，根本没听见看见。

倒是新人们盯着宋才人的肚子艳羡不已。

宋才人也后怕：“多谢妹妹。”

“嗨，客气什么。姐姐都要足月了，生个小皇子就好了，到时候我也去抱抱。”胡才人笑道。

“哪敢说生什么，什么都好。到时候妹妹来就是了。”

德妃上辇的时候倒是看了一眼被几个低位嫔妃围着的宋才人。

回去后才问：“她肚子里是皇子？”

“这奴婢真不知道，没有传出什么话。”

德妃轻轻叹气：“皇后无所出……真就甘心扶持四皇子了？”

“这……四皇子毕竟是先皇后嫡出，身份上……是无可挑剔。二皇子也比不上的。”红香道。

“我只是不知道她怎么甘心。”德妃喝了一口茶。

“这……皇后娘娘也没到不能生的时候，也许……日后还能生？又或者，日后抱养？”红香也不确定。

“她忙成这样，我料想不会了。她对金氏和宋氏都很好，金氏也有皇子，宋氏要是还生下皇子……”德妃蹙眉：“皇后娘娘素来懂得平衡之道的。”

“娘娘？”红香不确定的叫：“您……咱们大皇子是长子，以前……以前的太子不也没成？”

德妃看着她：“人就是有样学样的，就是因为先帝时候的太子没成，我才敢想。要是四皇子不成呢？我的大皇子有没有一争之力？他跟先帝的大皇子可不是一回事。”

红香觉得心跳如擂鼓：“那您说，皇后娘娘是不是就有这个心思呢？”

德妃一愣：“你这么一说……也难说啊，咱们再看看。这种事，不能心急，小动作最好不要做。”

红香点头，想着她怎么敢乱来呢？

同一件事，有的人看出来的是这个，有的人看出来是那个。

但是对于位份低的嫔妃们看来，那就是皇后娘娘兼爱后宫众人。

对谁来说都是好事。

殿试前一日夜里，齐景升驴拉磨一样转圈，一点也不想睡觉。

“再不睡，明早去了宫里打瞌睡吗？”张氏叹气。

“我实在是睡不着……”齐景升看着替他操心的妻子，拉着她一道坐在榻上：“我的文采我知道，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曾说过，我并无急才……明早的题目没有人知道……”

“夫君不要愁，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不是说今年考题是田亩税法么，夫君只管往这里想。总归就是研究怎么叫天下人吃饱饭。”张氏对他笑：“但是朝廷不会只要会种地的官员，也要做别的吧？不会因为夫君不懂种地，就能名落孙山。再说了，好歹是贡士了，就算殿试结果不好，不也有了机会么？”

齐景升拉着她的手长叹一声：“我竟不如一女子。”

张氏就抽回手：“瞧不上女子吗？我才多少本事？不过是这几年里里外外操持多了有些经验。夫君不妨瞧瞧皇后娘娘，那是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