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奔波加上今儿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一家四口晚上睡得都特别沉。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的,姚家旺还尿床了,害得一块睡的老姚头半边衣服都是湿的。
小孩上一回尿床已经是两年前了,而姚家旺只记得找了一晚上的厕所,醒来后深深反省着梦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尿尿是真的。
徐春娇却是被外头的车水马龙声给断了睡意,起来后跟着急拿被子去天台晒的老姚头说了声,叫人今儿带着姚家旺就在旅馆里头。
老姚头现在就怕店家看见了有借口要赔偿,立刻一口应下。
搁海岛,人连市里头都没去过,现在冷不丁到完全陌生的地方更是哪都不敢去。
等吃了早饭母女两要出发时,老姚头还和儿媳妇确认了下,办完事就能回来了吧?
牛桂枝还真说不准,毕竟要不要搞事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啊。
母女两出门直接体验计程车去了。
上回牛桂枝来不知道价钱没敢碰,就怕坐上去得倾家荡产才下来。
还真有起步价呢。
母女两理解着字面的意思,就是一坐上去就开始算钱呗。
而且不便宜,要五块五。
母女两就搁那换算半天。
到目的地后,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十多块钱没了…
搁老家,母女两也是坐过小汽车的,一停车就东摸西摸的要去拉车门。
后车门‘chua’的下自己开了,居然是个自动门。
司机还白了两人一眼,母女两看得可清楚。
徐春娇立刻扭头说:“就这种死人脸的服务态度,在咱们生产队都没活路。”
两人也确定对方听见了,心里就舒坦了。
牛桂枝上回来就是根据珍珠霜包装盒上找着了人家公司,这回依样画葫芦的过去。
当闺女的知道亲妈记忆最活跃的时候是打牌和打麻将。
小老太会藏牌和带牌,浑身上下除了衣服就是牌,有时候忘记中途去上厕所,一站起来牌就哗啦啦的往下掉。
这还是有几次打到后面都寻思牌怎么越打越少,最后才把小老太给揪了出来。
就是因为人记忆力好,别人打什么牌,自己藏的啥牌记得清清楚楚,遇到有人回过神来怀疑啥牌咋一直没见着的时候,小老太借着出牌的时候带出藏的那张牌,末了还要相当严肃的找一下,表示不是在这么,早就打出来了啊..
现在老牛家玩牌就是变相作弊大会,就拼演技和赌技,那一点心眼子全用在打牌上。
就只有几个孩子不知道大人之间的猫腻,怎么打都是输,急哭过好几回…...
玩是玩,轮到老太太不敢兴趣的事时,上一秒说完下一秒忘。
牛桂枝还得帮着亲妈梳理下前因后果,比如再说一遍老白家没来港之前搁老家也是个挺大的家族,现在在香江搞贸易。
再说说白家也有嫡系和支系,那时候偷摸售卖他们珍珠霜的就是支系的小年轻。
那会传回消息说乐意帮她们一把的好像是嫡系那边的人,人家自己人内部咋游说的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
趁着人还没下来就再说说这地办企业都是在高楼大厦里,坐大厅那的听说叫前台,跟老家办事地方的配置可太不一样了。
这会有人出门了。
挺沉稳的一个男同志。
搁先锋生产队里,差不多年纪的男社员就没有一个不爱抠脚的,抠完脚丫子还得闻一闻。
面前男同志自带的气质就是不像是会抠脚的人。
打了个照面以后,两方都愣了愣。
母女两一下就认出对方也是昨天同一趟火车,同一节车厢的乘客。
那几个拒绝搜包的港商之一。
母女两脑子转得也很快,立刻就意识到对方昨儿在羊城上车以后没有停留直接坐到了香江。
而那会传回去的消息是叫老牛家上鹏城哪家宾馆会和去。
人家倒不至于闲着耍老牛家玩,十成十是压根没往心里去,然后给忘了。
哪怕到这会,对方也只记得母女两在火车上跟人家撕巴偷没偷钱的事,都没记起来还答应了啥事。
去探究人家是不是忘了也没多大的意义,徐春娇给闺女使了个眼色,牛桂枝麻溜只给台阶,三两句话就还原了老牛家要来香江的来龙去脉。
对方明显想起来了,
话里话外虽然还是没承认是忘了,只道家里头的老太太最近身体不好,所以没办完事就急着回来,但态度温和不少。
就连火车站上的事,人也给说了句公道话。
那会人刚好多瞧了一眼,老太太经过时直径走的,两手都捧着茶缸子呢,哪还能干别的事。
母女两都是一副‘对对对,什么理由都照单全收’死鱼眼表情,再寒暄几句贵人多忘事也就差不多完事了。
徐春娇心里头有章程。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