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没有回覆,她擦擦眼泪推开门,准备乘车去机场。
然而在酒店大门,有个青春期猪头少年拦下了她。
是赵孟华。
赵孟华因为疼痛难耐早早醒来,回忆起自己昨晚乾的那些荒唐事,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是准备趁著毕业之旅將陈雯雯彻底拿下,可並非这种强迫性的拿下,而且他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等蠢事,可昨晚……难道真是失心疯了不成
醒来之后,他也顾不得其他同学那怪异的眼神,拒绝了兄弟们的陪同,独自一人赶到陈雯雯下榻的酒店,准备给她赔礼道歉。
別的不说,闹出这么大事儿,陈雯雯没有报警把他送进去,就说明是真的爱过了。
只是陈雯雯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把他当成空气,像灭绝师太一样冷著脸拦了辆计程车。
司机师傅原本还想调侃几句,可等看清赵孟华那张猪脸,属於川蜀男人的耙耳朵特性发作,问清楚目的地便全程一句话不敢说,哪怕后排陈雯雯一个人默默垂泪也愣是不敢说一句安慰的话,生怕话没说对这文文静静的姑娘化身河东狮吼。
赵孟华颓然站在原地,看著计程车远去,眼中满是苦涩和懊悔,痛恨自己的愚蠢。
想抽自己两巴掌,又发现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下不去手,怕伤上加伤。
於是又將怒气和怨恨转移到了昨晚的搅局者路明非身上,若是换个场景,他直接就报警说路明非故意伤人,但现在敢打就是自投罗网。
想到昨晚他按小鸡一样按著自己大抽特抽,赵孟华心中便升起一丝恐惧,心理阴影逐渐扩散,不敢再去找路明非的麻烦。
於是又双叒叕將怒气转移,记恨上了昨晚在边上看自己挨打啥也不乾的小弟,玛德老子包你们吃喝带你们出来嗨,结果真遇上事儿一个帮忙的都没有,简直气煞我也!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赵孟华决定回去就和那帮狐朋狗友割袍断义。
他们这边狗屁倒灶的事儿一堆,路明非那边则是美美享用完早餐,根本没把陈雯雯和赵孟华那点破事儿放心上。
老唐倒是八卦的紧,毕竟他还真不知道路明非在学校里那点破事儿,昨晚听得很是新鲜,只是弟弟的事比较要紧没时间吃瓜。
但陈雯雯他们的记忆被刪改了,叶胜给路明非大致概括一遍,他只觉得太过狗血,恨不得跑远远的以免被狗血沾上。
“儘早把青铜城的事情搞定,到时咱们直接飞京城。”路明非敲定了下次行动。
原本昨晚就能让参孙把青铜城关闭,但想了想,还是让卡塞尔主动背这个锅,把唐周两家的注意力转移去和卡塞尔学院扯皮。
芬格尔说陈家来了人,带著诺诺的弟弟“钥匙”,准备择日再探青铜城,正好可以利用下。
这般想著,他吃完早餐,拉上绘梨衣和卡塞尔眾人前往卡塞尔学院据点,剩下两只龙王和龙马薰守家。
隔壁的姜家和小白医生原本还想约他们一起出去逛逛,但姜菀之过来敲门的时候,却又浑身汗毛直竖,好像这不是普通民宿的房门,而是龙潭虎穴的入口。
在所罗门圣殿会的经歷告诉她,这种时候得赶紧跑,所以她还是当做无事发生一般收回了手,带著父母和小白医生出门去了,决定路明非他们不回来也不回来。
而老唐和康斯坦丁却是丝毫没有察觉,昨晚他们已经说定,既然上了路明非的船,那就甭管贼船还是警船,跟著一路走到底。
当然,这主要是老唐的决定,康斯坦丁一向唯哥哥龙首是瞻。
按照路明非的要求,老唐带著康斯坦丁和龙马薰出去逛街,顺便找个机会给参孙传去消息。
昨晚卡塞尔学院看的太严,各种手段齐上阵,也不急那一时半会儿。
而路明非这边,楚子航开车带人往据点赶,面色依旧如常,仿佛昨晚的事情並未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可昨晚他罕见的失眠了。
一同失眠的还有夏弥,精美无暇的脸蛋看不出黑眼圈,却是实实在在想事情想了个通宵。
芬格尔昨晚早早把自己灌醉,习惯了借酒浇愁的他酒量奇好,和老唐碰杯的时候完全是奔著酒精中毒去的。
等醒来已是天色大亮,颇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现在坐在车上还有点恍惚,看著窗外经过的一个背影落寞失意的男生,与当初失去挚爱的自己有几分相似,半是自嘲半是找话题道:
“哎,你们看那个人,他好像一条狗啊。”
后排正在用日语和绘梨衣说八卦的路明非闻言,抬头望去,发现那背影甚是眼熟,好像昨晚才见过。
另一边靠窗的夏弥想著事情反应慢了半拍,抬头望去之时,正好车从旁经过,她对上一张肿成猪头的脸,与那双挤得只剩下缝的眼睛对视,能看到无数复杂情绪。
悲伤,愤怒,怨恨,惊艷……
忽的,那双眯成缝的眼猛然瞪大,眼中的情绪只剩下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