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着静谧星辉与金芒的蜕变丹药上。
“真正的丹道正统,”她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当以实际效验为首要衡量,以丹药所具之真实力量为凭据,以能否契合天地法则那流转不息、生生不息的本真奥秘为最终旨归。”
她微微侧身,将目光投向脸色依旧变幻不定的张长老,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此丹效验究竟如何,是否强于传统炼法所出,张长老您身为丹堂长老,丹道造诣深厚,不妨……亲自验看一番。”
张长老脸色彻底灰败下去,如同蒙上了一层死寂的尘埃。他干瘪的嘴唇无力地嗫嚅了几下,似乎想反驳,想维护自己摇摇欲坠的权威,却发现喉咙如同被巨石堵住,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死死地盯着玉盘中那枚丹药,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挣扎与难以置信。以他浸淫丹道近百年的毒辣眼力,何须再亲手检验、品尝?那丹药自然散发出的、近乎完美的纯净气息,那星辉流转间浑然天成的道韵,以及那一点如同画龙点睛、赋予丹药灵魂的金色莲纹……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老脸上,已然是最无可辩驳的证明!
他坚持了一辈子、奉若圭臬、不容丝毫置疑的“正统”,他用以训斥弟子、维护自身权威的根基,在这一刻,被对方轻描淡写间,甚至未曾动用丹炉,仅凭一缕火焰、几句话语、以及一枚瞬息之间便被改造得脱胎换骨的丹药,便轻而易举地击得粉碎,崩塌成了满地狼藉。
顾如玖不再多言,掌心那缕惊艳了所有人的金莲业火如同它出现时那般悄然敛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她转身,清淡的目光掠过周围那些因震撼、激动而脸庞泛红、眼中充满了崇拜与狂热望着她的年轻弟子们,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便欲举步离开这骤然变得寂静却又暗流涌动的纷扰之地。
然而,她刚轻描淡写地迈出一步——
一道苍老却因极致的激动而带着明显颤抖的声音,如同撕裂帛布般,自百草谷那灵气氤氲的深处急速传来,瞬间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妙!妙啊!以无上意念驾驭神火,化腐朽为神奇,点斑驳为完美!这……这分明是古籍中记载却早已失传已久的‘点灵术’之雏形!小友……不,顾大师!请留步!还请留步啊!”
话音未落,只见一位须发皆白、身形清瘦、穿着一件颇为陈旧甚至沾着些许新鲜药灰的丹师袍的老者,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谷内丹房方向踉跄着冲了出来。他显然来得极其匆忙,连衣袍都未曾整理。
老者那双原本可能因年岁而略显浑浊的眼睛,此刻却爆发出灼热无比的光芒,死死地盯住了正要离开的顾如玖,那目光炽烈得仿佛在无尽黑暗中行走了太久的人骤然看到了指路的明灯,又像是发现了什么足以震动世间的稀世珍宝,激动得甚至连称呼都在瞬间从“小友”拔高到了敬称“顾大师”!
有资历较深的丹堂弟子认出了这位不修边幅的老者,顿时如同见了鬼一般,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都因极度的震惊而变了调:
“是……是那位常年窝在藏典阁最底层扫地的闵长老!他……他竟然出来了?!我入堂十年,从未见他踏出过藏典阁半步!”
这位闵长老在丹堂内资历极老,甚至传闻比张长老还要早上数辈,却性情孤僻古怪至极,从不参与丹堂任何事务管理,也从不授课收徒,终日只醉心于埋首在藏典阁那浩如烟海、甚至布满灰尘的古籍之中,研究那些早已被世人认定为失传或无用的古丹方和炼丹奇术,平日里几乎无人理会,如同一个透明的存在。
然而,在一些核心弟子和少数高层之间,却一直私下流传着一个传言:这位看似疯癫痴傻的闵长老,其真正的丹道见识与对古老炼丹术的理解,或许……还要在丹堂几位手握实权的长老之上!只是无人能证实,也无人敢去打扰他罢了。
此刻,这位传说中的怪癖长老,竟然为了顾如玖,主动冲出了他视为巢穴的藏典阁!
顾如玖的脚步微微一顿,停了下来。她转眸看向这位突然出现、气息沉凝渊深却显得有些不修边幅的老者,沉静的眼眸深处,极快地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这位老者给她的感觉,与张长老那种流于表面的威严截然不同,更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内里蕴含着难以估量的东西。
而一旁的张长老,在看清来者竟是闵长老时,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那是一种混杂了忌惮、尴尬、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畏惧的复杂神情。他嘴唇紧紧抿起,方才面对顾如玖时那点强撑的长老架子瞬间消散无形,非但不敢出声呵斥对方的大呼小叫,反而像是遇到了什么极有压迫感的存在,下意识地、极其明显地后退了半步,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再看那位闵长老,须发皆白,却并非仙风道骨般的顺滑,而是有些蓬乱,仿佛刚从一堆古籍中抬起头来。他身上的丹师袍陈旧得甚至有些褪色,袖口和衣摆处明显沾着些许未曾拍掉的药灰和墨渍,显得颇为落魄潦倒。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近乎痴狂的求知欲与灼热的兴奋,与他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