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梢凝结的冰晶折射出七彩碎芒。
那张如玉雕琢的面容冷峻至极——剑眉斜飞入鬓,眉峰下是一双寒潭般的眸子,瞳孔边缘泛着罕见的冰蓝色光晕,仿佛凝视久了就会冻伤神魂。高挺的鼻梁投下锋利的阴影,薄唇抿成一道凛冽的直线,下颌线条如霜刃出鞘般凌厉。
他周身环绕着实质化的灵力漩涡,每一缕气流都凝结成微型冰剑的形态。
那十二具悬浮在他身后的冰棺,棺椁表面新生的封印符文正随着他的呼吸明灭闪烁,仿佛整座雪月境的灵力都听他号令。
当南风瑾抬眸望向昊天学院方向时,方圆百里的飞雪突然定格在半空。那种压迫感不是刻意为之的威压,而是历经千年沉淀的王者之气——就像你绝不会质疑冰川为何寒冷,亦不会质疑皓月为何孤高。
他指尖尚未消散的法印余韵在虚空勾勒出星辰轨迹,连阳光照在他身上都变得敬畏般小心翼翼,只敢为银白的长袍镀上一层朦胧金边,却不敢侵染他半分冷冽本质。
“瑾哥……“
顾如玖的喉咙发紧,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她望着远方那道如霜如雪的身影,眼眶泛起的热意让视线有些模糊。指尖无意识地攥紧青鸾剑的剑穗——那上面还系着南风瑾去年赠她的冰魄玉坠,此刻正随着她微微发抖的手腕轻颤。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衣袍。袖口被邪修利爪撕开三道裂痕,腰间玉带沾着不知是谁的血,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明明已经拼尽全力,甚至越阶斩杀了七名邪修首领,可此刻站在这里,却依然觉得……不够。
远远不够。
寒风卷着细雪掠过脸颊,顾如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溅落的血沫里混着几丝冰蓝——那是强行催动冰魄珠的反噬。可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让她难受的是那种无力感。就像现在,明明知道南风瑾旧伤未愈,知道他每次施展大神通都要以心脉为代价,却只能站在这里,看着他独自迎战十二具冰棺中苏醒的魔影。
“咳……“她又咳出一口血,却倔强地用袖子抹去。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雪月境上空炸开冰蓝色的灵力风暴。那是南风瑾在燃烧本源——她太熟悉这种灵力波动了,三日前他就是这样差点陨落在秘境里。
“王上不可!“雪月境长老们的惊呼隐约传来。
顾如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见南风瑾的白发在狂暴的灵流中飞扬,看见他胸口那处本该静养的贯穿伤又开始渗血,将银白的长袍染出刺目的红。最让她心如刀绞的是,即便隔着这么远,她依然能看清那人苍白的唇边,那抹安抚般的淡淡笑意。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在担心她会害怕。
“混蛋……“她突然狠狠擦去眼泪,青鸾剑“铮“地出鞘。剑身上那些古老的花纹次第亮起,映照出她决绝的眼神:“颜瑶!帮我护法!“
既然无法与他并肩,那至少……要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此刻,雪月境的各个长老和院长,包括自己的师父刘伯温院长,也全都没闲着,守护在昊天学院的各个地方。
(以下是充满张力的场景描写)
顾如玖深深吸气,凛冽的寒气刺得肺腑生疼。她反手将青鸾剑插入观星台碎裂的地面,剑身入石三寸,嗡鸣声如凤唳九天。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带出残影,每个指诀都牵引着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涌。
“以吾之血,唤霜天之灵!“
随着咒言落下,她猛地咬破舌尖。一滴泛着金光的精血从唇间溢出,恰好落在眉心浮现的冰魄珠上——那是南风瑾当年亲手为她种下的本命法宝。
“嗤——!“
血珠接触珠面的瞬间,竟如滚油遇雪般沸腾起来。冰魄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蓝光,珠体表面浮现出与霜天剑如出一辙的星纹。整颗珠子化作流星般的流光冲天而起,在云层中撕开一道冰蓝色的轨迹,直指雪月境方向那团肆虐的灵力风暴。
“呃啊……!“
顾如玖突然单膝跪地,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大手狠狠攥住。强行催动本命精血的代价让她眼前发黑,嘴角溢出的鲜血在青石板上溅出凄艳的花纹。可她死死咬着牙,染血的五指仍保持着结印的姿势,任由冰魄珠疯狂抽取着自己的生命力。
视线模糊之际,她倔强地抬头。穿过千里云烟,越过正在崩塌的虚空裂痕,她的目光精准地撞上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南风瑾似有所感,正在雪月境的暴风雪中蓦然回首。
刹那间的四目相对。
他银白的长发上结满冰晶,眉心的王族金纹正在渗血。可那双总是盛着霜雪的眼睛,此刻却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仿佛天地间再无他物。
顾如玖突然笑了。染血的唇轻轻开合,没有声音,但他一定读懂了:
“我在这里。“
霜天剑在千里之外发出惊天剑鸣,剑身上属于她的那滴心头血正灼灼生辉。
(以下是充满情感张力的场景描写)
南风瑾的指尖忽然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