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看起来像是特意来等她的,一看见她,就从旁边走了过来。
“你就是姜同志吧?”说话时,异常仔细打量了姜瑜曼一番。
恩恩刚掉进水里被捞出来的时候,安晓根本没空注意对方是谁,连正眼都没给。
这次仔细打量,才发现姜瑜曼的个人条件如此优越…安晓微微敛眉,看向姜瑜曼的手臂。
那里有一道留着血痂的伤痕,正是那天自已不小心留下的。
安晓紧紧盯着姜瑜曼的手,如果没有这道伤,唐太太也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对方。
“你找我有什么事?”姜瑜曼对此人没好感,也极其反感她直接找上门的做法。
“我来是想说,恩恩确实是你捞起来的不假,但是送他去医院的是我,很多人都看见了。”
姜瑜曼都快被无语笑了,“所以你是来和我争论谁救了他?”
安晓噎住,抬眼和面前之人对视。
对方漂亮的眼眸之中全是冷静自持,这让她有些焦躁的情绪渐渐抚平。
“我并不是争论谁救了他,只是想告诉你,你在唐太太面前说的那些并不属实。”
安晓望着她,语气淡淡,“听说姜同志是总参谋长的女儿,应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不用拿身份道德绑架我。”
姜瑜曼把手上的东西装进包里,“人不是你从鱼池里捞出去的,我没从恩恩妈妈那里得到任何好处,你和她的事也与我无关。”
“要不是我碰巧将恩恩从鱼池里捞出来,你现在也没时间站在这里和我争功劳。”
说完,直接走进大门。
安晓想跟进来,却被警卫员拦住,“不是大院里的人,进出需要提前申请。”
她哪里有提前申请?只能灰溜溜转身。
回去的路上,脑子里一团浆糊。
得知恩恩不是她救的之后,唐太太一改之前的态度,就连之前承诺的女一号也模棱两可。
她指望靠唐家捧红的梦想落空,现在不能把希望放在那边了。
从恩恩事件就能看出,安晓是个心思活泛的人,这么久在外交部走动,也不仅只能靠那一条路。
最后回头看了眼西区大院的方向,她神色沉沉,身影渐渐消失。
次日,高霏听了这件事,骂了安晓好几句。
“她脑子指定有病,来找你说这些有什么用?真以为有点名气,别人就都要捧着了?”
姜瑜曼嗤笑,“可能想让我去恩恩妈妈面前说几句?”
“就是要说,也是说她的坏话,谁会说其他的?”高霏很不忿,“今晚上想到要见她,我心情就不好。”
今晚礼堂会见贵客,高霏作为《革命女民兵》的编剧,自然要参加。
“你也是这次总军区汇演的编剧,应该也能来吧?”她看着姜瑜曼。
“去不了,”姜瑜曼道:“明天二十二师文工团要回去了,我今晚要去陪她们。”
高霏不情不愿点头。
那样的场合,每个人都太严肃了,没有姜瑜曼和她一起吐槽,不敢想象会有多无聊。
“可知足吧。”姜瑜曼揶揄,“每个编剧和文艺团的梦想,别人看你这个反应,背后肯定骂你。”
“那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呢?”高霏眯起眼睛。
姜瑜曼哈哈笑,“这倒是没有。”
两人的隔阂早已在多次交往中消除,况且虽然她们都不想认季芳舒,却也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亲戚。
所以,高霏在后台遇见安晓的时候,态度相当差。
她这张嘴能把人气死又说活,句句戳在安晓想独揽功劳的点上,直接在其他人面前帮姜瑜曼正名。
安晓本就想刻意忽略这件事,让众人慢慢淡忘,结果被高霏当众提起,甚至戳穿,心情可想而知。
如果眼神能刀人,高霏已经不知道死过几次了。
不过高霏毫不在意,她拉的仇恨不计其数,多安晓一个不多,少安晓一个不少。
成为这么年轻优秀的编剧之后,就算表现的再好,照样有人说坏话,不如随性。
反正看不惯她的人这么多,又没有谁真正让自已吃过瘪。
但事实证明,高霏还是年轻了。
有些时候,话不能说太满。
眼看着开始演出,总军区文艺团的团长突然找到她,说女兵们的鞋里放了玻璃渣,还有几件演出服也被损坏了。
闻言,血液瞬间冲上脑门,高霏几乎懵了,“谁干的?”
“后台几十个人,不仅咱们的节目,还有其他人的节目,查不出来。”
樊团长语气很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哪怕是她也有些理不清头绪。
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开口:“我已经把这件事上报了,女兵的伤口需要包扎,歌舞剧没办法表演了。”
“高霏老师,《革命女民兵》有两个小时的表演时间,现在没有节目能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