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异国风景,朱芸心里有些紧张。
她从没出席过这类场合。
更遑论站在祁光远身边。
但是这次跟来的女员工一个是财务,另外一个则是公关部的经理,两人都不会跳舞。
只有她最合适。
到了酒店已经是下午4点,没什么工作安排,朱芸就开始在自己的房间复习舞步。
基本步伐也简单,她跳了几次就慢慢找回了熟悉感。
在酒店餐厅吃晚饭时,公关部的陈姐听说了这事,还特意问她:“那你带礼服了吗?”
朱芸“啊”了一声,“没有,怎么办?”
陈姐说:“你一会儿问问申昊。”
朱芸点头。
晚饭后,他们所有的人被叫到祁光远的房间开会。
朱芸第一次见到,原来酒店可以像家里一样,有沙发电视洗衣机和好几个卧室,原来这就是总套。
她好奇打量了一圈,祁光远开始说话,她立刻回神开始做笔记。
这是她给祁光远当秘书以来,第一次参与这么重要的项目。
各部门梳理完明天要谈的内容已经将近11点。
祁光远:“行了,都回去洗个澡睡个好觉,为明天做好准备。”
大家鱼贯而出。
等走出去,朱芸才找到机会问申昊:“昊哥,我这次出来不知道要当祁总的女伴,没带礼服怎么办?”
申昊轻车熟路道:“不用担心,晚宴前我带你去买一件。”
朱芸总算放下心来。
回到房间,她想给陈国华打个电话,但算了下时差他还没下班,只得作罢,匆匆洗了个澡便睡着了。
接下来一周多的时间,她都跟着祁光远在英国考察、谈判。
有时候翻译翻得口干舌燥,她也能上去顶一顶。
祁光远一共考察了三个公司,最后选了最大的一家合作。
光谈判就谈了七天,当真是熬人,究竟用哪个国家的利率都争论了五六个小时,所以当谈判结束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朱芸这几天压力极大。
她是祁光远的秘书,几乎等于除他之外的第一责任人,每天谈判后所有的细节都在她这里汇总,谈判结束,她骤然放松下来,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拿着笔的手也落到了桌上。
身侧的祁光远朝她倾一下身,温声道:“辛苦了。”
他几乎没说过这种话。
朱芸微微愣一下,朝他看去。
他脸上神情依旧淡淡的,只有嘴角微微扬起,说这话时甚至没有看她,只是慢条斯理地轻轻鼓掌。
努力得到认可,总是开心的。
朱芸不觉弯唇。
当天回到酒店后,朱芸只想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不想泡澡的时候床头电话忽然响了,她连忙围了条浴巾过去接起来。
是祁光远的声音:“过来一趟。”
朱芸忙道:“祁总请稍微等一下,我刚在洗澡。”
那头半晌没回应。
朱芸以为他没听见,喊了声:“祁总?”
祁光远方才“嗯”一声,“不急。”
合同已经签好,应该没什么大事,但毕竟是打工人,朱芸还是迅速换好衣服吹干头发来到祁光远房间外,轻轻敲了两下门。
片刻后,门开了。
是祁光远亲自开的门。
他穿着白色衬衫,西裤,脚下是一双干净的黑色皮鞋。
“进来。”他说。
朱芸迈步进来才发现,屋里只有她和祁光远两个人。
最近每天晚上团队十几个人都会在他房间碰头开会,所以祁光远喊她时,她下意识以为大家都在。
她双手微微握紧,看向祁光远:“祁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防备感很重,看着他的眼睛里透着紧张。
祁光远平静地看着她:“叫你过来练舞,不然明晚的宴会没法儿应付。”
朱芸“噢”一声,点了点头。
难怪他穿的这么正式。
房间里有cd机,祁光远拿了张胶片放进去,伸手打开。
是一首纯乐曲。
小提琴和钢琴的声音在房间内缓缓流淌,轻柔而优美。
祁光远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他穿得那样正式,她却穿着休闲的t恤和牛仔裤,好像一只丑小鸭。
但确实也没别的衣服可换,筒裙更跳不开。
她感觉自己有些羞愧地将手递了过去。
祁光远手上稍稍用力,牵住她的手。
另一只手则轻轻放在了她的腰上。
朱芸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她第一次跟除陈国华以外的男人离得这么近,以前学校里学舞蹈时都是跟女生组队。
她浑身都是僵的,连开始的舞步也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