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日不多,吃不起的人有,却也没到饿死人的地步。
而粮价上涨,带动着酒肆、旅店这样地方一同上涨,虽然能在这等场所吃饭的人不差那两个饭钱,为多支付的钱财抱怨也是有的。
“听说城里大户说米粮涨价是京中的大人物在操纵着,说是今年陛下要南征,粮食都被军队收走,没有余粮才开始涨价的。”
“这不是扯淡吗,去岁收成挺好啊,听说比往年还多出了两成呢,城外不少农户都甚是喜悦,前两日俺还听佃户说,今年日子好过不少,这般颠倒黑白岂不怕陛下砍了他们脑袋?”
“这次怕就是来抓人的吧,听说是个什么御史前去问罪,那李诚李大官人态度蛮横,侮辱了他一……”
一句话没说完,耳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脚底隐隐有震动的感觉,肆意谈论的声音陡然停下,耳中就听有鞭子抽动的声响,偶尔有马匹嘶鸣之音,踩动地面的马蹄从远处一直沿着街面从面前飞驰而过。
轰轰轰——
身上穿着黑色铁甲,手持精良铁矛的铁骑翻腾着一溜烟尘飞驰而过,后面跟着穿着皮甲的步卒,踩着相同的步子小跑着奔过。
整条街道上等着看热闹的行人与商贩都在伸着脖子往那边张望:“好家伙,直接调军队进城了。”
“哄抬粮价这么大罪吗?”
“……怕不是真要打仗吧。”
“那罪过就大了。”
轰隆隆的兵锋跑过长街,将一占地不小的宅院围了起来,写有“李宅”的匾额挂在门头上,显然是处富户。
宅院外面的长街上,咕噜噜的木轮转动声音朝着这边碾过,不多时一辆木轮车被五道精悍的身影护着走了过来。
邓飞伸手将盖着腿的毛毡正了正,轻声开口:“砸门进去,将人都抓起来。”
转头看向跟着自己的几人:“你们将口供审出来,从长庆到这安昌,数个县城都在哄抬粮价,俺要知道幕后人是谁。”
那五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其中三人沉默的走出去。
前方,一骑兵催马上前,接近门时勒马人立而起,“嘭——”,马蹄踩在门上,紧闭的大门猛烈晃动,随即骑士勒马而走,后面有骑士跟上。
嘭——
嘭——
轰——
闭着的大门轰然破裂开来,里面不少身影手持着棍棒对着破开的门扉,慌乱中一阵晃动。
穿着黑甲的骑士挥手向前:“御史中丞令,进府、抓人!”
“凭什么!我们都是良民”
“你们这是目无法纪!”
院中有身影看着如狼似虎涌入的士兵大叫出声,拿着棍棒的仆人下意识扔掉手中棍棒。
主家的妇人与家中的男子挣扎着被枷锁拷上,嘶喊出声:“为何胡乱拿人,若是为粮食涨价,我等只是商人,赚钱而已,何错之有,何罪之有!”
穿着铁甲的士卒不为所动,看一眼被控制住的人犯,手一挥:“带下去!”
哀嚎哭求的声音从院中传往街上。
邓飞伸手拍了拍腿上的毛毡:“下一家。”
身后有人应喏,战马再次在城中奔跑起来,轰鸣大作。
……
天空,阴云渐渐吞噬了晴空,笼罩在城池上方,县衙的牢房内显得更是阴暗了三分。
邓飞坐在轮椅上,伸手抓起几颗豆子送入口中,缓缓咀嚼着,又拿起酒碗喝了一口。
耳边“啊!”“啊!”惨叫声从木门的另一端传来,他也只是提起烫好的酒倒入碗中,面上毫无变化。
噼啪——
青铜火盆中爆出木柴的声响,呻吟惨叫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多时前面审讯室的木门“吱嘎”打开。
“邓中丞。”出来的汉子脸上带着几滴鲜血,弯腰道:“问出来了。”
邓飞火红的双眼一抬。
“有几家是死忠辽国的商人,受了那边的命令想从粮价入手制造事端,并以商人无户籍之分,当以赚钱为目的蛊惑他人。”顿了一下,看眼邓飞:“其中那李诚就是想出这由头的商人,也是他牵的头蛊惑附近城池,还真有不少富户商人吃他这套,是以才造成这几城粮食涨价,也幸亏中丞发现的早,这才没让他们酿出祸事。”
“商人……无利不起早。”邓飞冷哼一声,接着一口喝下碗中的酒:“商人无户籍,亏他有脸说的出。”
将空酒碗往桌上一抛:“将这些消息传讯京中,另外将那几家辽国的死忠押回去交给大理寺,转告高尚书,从重定罪。”
“喏。”
……
仲春上旬,中京朝堂举行大朝会,各衙尚书、郎中与军中将领齐聚朝堂,一篇《问辽主十罪檄》从中京发出,顿时惹的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大定府自然有人在街头巷尾有人宣读这份檄文,大意就是耶律延禧为人荒淫无度,只知任用奸佞远离贤臣,使得朝堂至民间无有清明之时;身为皇帝却无丝毫九五至尊的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