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卜大王府自是前方的身影说的算,当下闭嘴跟着前方的身影向前走着。
果不出阻卜骨都所料,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后方议事厅乌泱泱走出十数道身影,一群穿甲戴盔的壮汉连忙围上去,同着自家头人向外走。
没一时,代表着集合的号角声在城内回荡,一道道穿着牧民衣服的身影在部落兵的呵斥中走出暂时歇息的房屋、角落,神色有些麻木的快速向着自家马匹存放的地方走去。
吱嘎——
西边、南边的城门在清晨的光芒下大开,披着披甲的部族兵蜂拥而出,腰胯弯刀手持弓箭戒备着,后面只着布衣的骑兵在“快些!”“别磨蹭!”的呵斥声中骑马而出,带着烟尘聚集向西边。
原野上的狼骑正用完自己简单的早膳,斥候传来消息的瞬间让军中的将校瞬间站起。
“西门!这是要跑!”石宝反应不慢,连忙看向牙将那边。
“上马,去看看。”
“斥候回转,禀明陛下此处变化!”
“架——”
呼喊的声响中,牛角号低沉的吹响,一众狼骑飞身上马,呼喝着一拉缰绳向西边快速奔行。
轰隆隆的马蹄声蔓延过城池的边缘,在原野上拉起一道腾空而起的烟尘。
墙头上,负责警戒的人张弓射出示警的响箭。
下边阻卜四部也好、达旦九部也罢,都是悚然一惊,表情从戒备变为慌张。
阻卜骨都声音嘶吼:“迎敌,迎敌!”
三万骑兵,此时出来大半,其中部落兵有三千之数,其余皆是未曾着甲的牧民,从昨夜到现在,不少人不过是为了抱团壮胆,早已没了继续作战的心思。
听见那边的喊声,正在往西边集结的牧民没有丝毫犹豫,加马一鞭狂奔起来。
“回来!混账!你们想死不成?!”
一众头人看着与昨夜相似的一幕惊怒交加,连声呼喊,只是那里还唤的回那些牧民,有序出城的队伍瞬间四散乱作一团。
阻卜骨都目瞪口呆的坐在战马背上,随后尖叫一声,兜转战马,直接就跑。
身后的那些阻卜部都统纷纷喊一声“走啊!”,跟在前方族长身后飞驰而去。
马蹄奔腾,一千五百狼骑看着这一幕瞬间兴奋,本已经有些疲倦的身躯注满气力,“杀过去——”的吼声中,“呜、呜——”冲锋的号声也随即响起。
混乱在诸部蔓延,本是戒备的骑兵有人跑、有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也有看不清形势想要逞英雄的都统嘶吼着带兵上前堵截。
轰鸣的马蹄声中,一将从狼骑中飞驰而出,王寅仗着胯下马快,拎着钢枪一马当先,大喝一声将迎头杀来的招讨司骑兵挑下战马,怒吼:“蛮夷,别跑!”
轰——
冲撞呐喊的声音从狼骑口中爆出,能入选的都是吕布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又经历一年多的训练,五千人筛选出最精锐的三千骑士,此时两边对撞如同翻滚的石块逆冲涓涓细流。
那不知哪部的部落骑兵顿时如同水花一般飞溅出去,狼骑仍是抱团而杀,前面又混杂着王寅、石宝、白延寿等东南来的悍将,顿时杀的这些草原蛮族招架不住。
还活着的连忙一带缰绳,拨马而走,更多的却是化为马蹄下的肉泥,陷入土壤。
来年,这里的花草一定长的茂盛。
……
晨风习习,气温随着太阳的升高而舒适起来,云朵在地面投下光影,土壤间的尘埃微微的颤抖,随后猛烈的摇晃起来。
带着泥土的蹄铁卷起尘埃,无数的泥土灰尘扬上半空,在风吹之中弥漫开来,遮住火红身影后方的骑士。
“报——报——”
数名狼骑的斥候策马奔驰过来,吕布在前方一扯缰绳,缓下马速,几名过来的士卒兜转过马身,跟在赤兔旁边嘶声大吼:“塔懒主城军情,草原蛮子正出城西,或要撤走——”
“你部现在何处?”
“将军率军前去查看,不知详情。”
吕布陡然回头,洪亮的声音传去后方:“吹号,加速,快——”
呜——
马蹄声在苍凉的声音中愈发迅疾,扬起的尘烟在空中翻滚。
当日午时。
吕布率领的中军遇上疲劳休整的狼骑,骑兵渐渐停下脚步,尘土在后方顺着风吹向西边,在人身上落下一片尘土。
领军的牙将上前,指着西边大吼:“陛下,他们跑了,去了西边!”
吕布勒住缰绳,看一眼身上沾染血迹的狼骑,朗声一笑:“诸君辛苦,还能战否?!”
王寅、石宝、白延寿三将顿时兴奋起来,从地上跳起来大吼:“能!”
吕布轻踢马腹,赤兔喷着热气,向前小跑行进:“跟上!”
疲劳的将士起身扳着马鞍而上,战马喘息一下随着大队人马向前奔行。
孟秋上旬,齐军于胪朐河北岸击溃西北路招讨司组成的联军,坑杀、斩首俘虏五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