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丑不以为耻,反大喜:“俺定然奋勇杀敌,不负陛下所望。”
“哈哈,好!我辈男儿当有志向。”吕布笑了一下,对着余呈道:“吩咐人给他们一行人准备些吃的喝的。”
又对着董小丑开口:“你们先去后面歇息,跟着大军前行就是。”
“喏!”董小丑自是明白,自己任务完成,接下来吕布会命他人前往北疆军中。
吕布看着他等下去,随后转向那边的王政:“写几份调令,命临潢府以北的兵马前往北疆都护府。”
“喏!”
“加快速度!”吕布在马上回头吼了一声,随后扬起马鞭抽马一下:“北疆的同袍还等着我们支援。”
“驾——”
“驾——”
催促坐骑的声音渐渐响起,大地上传来战马奔腾的声响,尘土弥漫而出。
孟秋初,行军十多日的吕布大军在所有人的期盼中终于走入河董城的范围。
……
快马奔驰,带着皇帝印章的调令飞入兴国城中。
穿着一身黑色甲胄的曹明济看着到手的军令脸色青白不定。
他自从投降齐军,先是在韩世忠手下厮混了一段时间,只是这厮不甚上进,自己申请了调去地方,满心以为能有个肥缺的郡县让他享福。
哪里知晓先是在辽东中部的丰州待了一年半载,上京道被拿下后就被调入兴国城做都尉。
懊恼了一阵后,他也就接受了,兴国城就兴国城吧,离着南边战争爆发的地方远些,能过的安全一些,只是哪里想到今日又接到了去往前都护府的调令。
“都尉……”一直跟着的几个亲卫过来,看看他手中的调令:“要不咱们想个辙不去了?”
“想什么辙?哪个辙能抗皇命?”曹明济一巴掌将调令“糊”在亲卫脸上:“啐——老子左躲右躲还是要上战场,就不能让人好生的鱼肉下乡里。”
亲卫从脸上把调令扒下来,无奈的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
“调兵。”曹明济掐着腰:“既然躲不过,那就也只好听令行事,到时候都机灵着些,别不长眼的往前凑,老子特娘的还想好生活几年。”
“喏。”亲兵没去拾他话茬儿,只是应了一声就往外跑。
“晦气!”曹明济口中骂骂咧咧的走入屋中收拾东西,那调令上写着期限,他紧赶几步的话,还是能在规定时限范围内到达。
……
哒哒——
赤兔停下粗壮的马腿,低头打了个响鼻,随即看向远处,漆黑的眼睛中映出牛皋、杜壆、完颜娄室等将的身影,一批精心挑选的士卒在街上呈队列排开。
城池中,有百姓站在街边伸长脖子遥望入城的皇帝。
狼骑、其余骑兵留在城外,进来的只是余呈左武卫的五百铁骑,尽皆穿着铁甲,手持长矛、腰挂骨朵,他们身材高大健壮,配着黑色的甲胄,看上去威猛异常。
战马上,吕布揽着缰绳转头四顾,目光扫视过外城墙干涸的血迹,城内街道夯实的硬土路面仍能看出有些坑洼,两旁建筑多数损毁,有几栋屋舍正在重新建造,已经搭建起房屋的外墙。
两侧都护府的士兵甲衣斑驳,不少人身上裹着白巾,而所有士卒与百姓的面孔都带着悲戚的神色,汉人居民的手中还抱着灵牌。
嘶——
深吸一口气,吕布抬起手在耳旁挥了挥,余呈、卫鹤心领神会,连忙让周遭护卫的亲兵闪开。
前方迎接的牛皋杜壆等人对视一眼,随即让开一条通道,火红色的战马缓缓前行,从众人让开的位置走过。
停下。
风吹过,竖起在空中的旗帜发出卷动的声响,穿着一身威武甲胄的吕布“呛——”一声拔出腰间长剑:“诸卿负戟枕戈,效命疆场,金汤之固非砖石所筑,实乃尔等肝胆相铸。
城堞血渍虽干,城外强掳仍在,士卒百姓之苦朕都望之在眼。
豺狼既敢裂我疆土,必断其爪牙,待秋深马肥日,当以敌酋颅骨为盏,盛燕然山下雪水,与诸卿共饮!
日月昭昭,山河为证!”
街上许许多多的百姓顿时怔住,不少人想起逝去的亲人再次捂住嘴哽咽出声,也有抱着灵牌的汉子双腿一曲“嘭”的跪在地上,抱着牌位泪流满面:“陛下,为俺爹报仇啊!”
“陛下,俺婆娘没了,报仇啊!”
街道边的身影不断跪下,红着眼睛哭喊:“陛下,报仇!”
更远的方向,还有许多汉、番两族的百姓正在赶来,一道道挺拔的身影跪倒在地,从马上看去,乌泱泱的一片,不少人不停磕着头,跟着前方的人喊着同样的话。
“陛下,报仇!”
声音山呼海啸,无数的声音混在一起,悲伤、愤怒的情绪让城内的将领咬紧了牙关。
吕布坐在马上,握着剑柄的手指虎口褪去血色,沉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牛皋从后面向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