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一软,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啊——扶我一下!等下!回来!”
赵约、赵霆头也没回,脚步生风的朝前跑着,跟着的差役、下仆则是仰着头双手摆动飞快。
奔跑声中,任知州的人还有心思喊一句:“陈制置使稍待,下官这就找人来救你,坚持住!”
“你……”陈建气结,伸手指他背影一下,两条老腿用力站起身,顾不得摔的疼痛的膝盖、手肘,一瘸一拐的向前跑着。
头顶呐喊、欢呼的声音愈加高昂,这两浙路制置使气喘吁吁的卖力跑着,视线中,已经跑了段距离的同僚转入一个巷子。
端的不为人子!
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陈建却是同样跟着他们想要转去那处巷子,后方城头看来已经守不住了,先转去里面找个房子躲躲的好。
“啊——”
陡然的惨叫声让陈建心中一跳,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前方,本来跑入巷道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跑了出来。
陈建不由伸手去抓从身边跑过的人,口中问着:“怎地了?”
那人一把打开他手,“放开,后面那个更狠!”的喊一声就跑。
不断有身影从身边跑过,“快跑啊,赵廉访使被人杀啦!”的声音让他瞳孔一缩。
陈建连忙停住脚步刚转过身子,就看后方一提着劈风刀的大汉大踏步追出来,看着他身上的官服眼神一亮,刀一斜,冲他跑过来。
“等等、等等,莫要过来!”陈建频频回头,见那大汉越来越近忍不住尖叫出声:“你这厮是谁?可知杀官是要掉脑——”
“聒噪!”
后方追上的人伸手往腰间一抹,陈建正好回头,只见壮汉向着他一掷,拳头大的黑影陡然遮盖视线,一声闷响。
这两浙路制置使只觉鼻梁一酸,眼前冒出各种颜色的星星,晕头昏脑的就要倒。
一阵恶风呼啸而过,赶上的大汉挥动手中的劈风刀,噗一声将人头砍飞出去:“啐——老子今趟来就是为杀官儿的,去阎罗殿记住了,杀你的人乃是石宝!”
宣和二年最后一月月末,方腊率义军内外夹击攻陷杭州城,杀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知州赵霆失踪。
群情激动的义军恨这城里的官员富户,当即在杭州捕捉官吏复人,方腊更是发掘蔡京父祖坟墓,暴露其骸骨于荒野,又设立“鸣冤台”让贫苦人与受花石纲迫害者上去讲述,同时招收青壮。
江南的起义,越发热烈了。
……
上京,临潢府。
皇宫内的积雪打扫的干干净净,墙壁、窗棂、门扇也贴了喜庆的图案,春贴纸和春联也被扈三娘与宿金娘两人板板正正贴好。
吕布正化身好父亲,带着吕雯、吕群、吕兰三人在后院穿梭,小小的孩子玩的不亦乐乎,尖叫、笑声在后院上空回荡。
看过养母倪氏的琼英梳上高髻,穿着华丽的曳地长裙,在杨再兴陪同下走了过来,朝着难得不练武也不批阅奏折的吕布打声招呼,随后走入进房门。
周大荣穿着朝服站在皇城门口,朝着外面瞧看,待见着自家妹子与马灵相携走来方才舒出口气,每年年关,吕布的几个徒弟都会过来,自家妹子嫁了马小子更是让他着紧。
不过接了自家妹子与妹婿的胖子又飞快跑去御膳房,亲自同下面的小吏、官员吩咐着,他毕竟在梁山待过,知道每年年关那些现在升任将军或朝中重臣的人就会进宫过来,这准备的菜式不能出丝毫差错,他要盯着才放心。
快要到晌午,陆续又有人来。
后院,喧哗的人声隐隐传来这边,吕布带着孩子回到房中,亲手为三个小人儿洗了手,便走入进去看正在热闹说话的人,三个小的“啊啊啊——”叫着跑去母亲那边。
冬日的阳光正从窗外照进来,不大的厅堂满满当当的坐了六女两男,年轻的平南县主与周秀儿被邬箐四女拉着说话,马灵则是与杨再兴站在屋子一角比划着什么,听到声响的两人回过头。
“见过陛下。”x2
“今日你们叫朕师父。”吕布不在意的挥挥手:“整日陛下、圣上的,听的都厌烦了。”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叫声“师父。”然后嘿嘿笑起来。
“俺也觉得叫师父亲切些,只是平日有外人在,不敢太随意。”
吕布哈哈一笑:“那以后没人时候还如往常就是,只是也莫要仗着身份为非作歹,不然被裴宣、高桢两人盯上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哪儿敢啊。”
杨再兴笑着摇摇头,正要说话,猛的住口,三人看向门口,有太监过来:“启禀万岁强弩将军花荣夫妇携带子女同扬武将军徐文夫妇求见。”
“让他们进来。”
吕布大喜笑着一挥手,看着太监跑开方才回头:“朕一直听闻花荣有子,可惜一直忙碌未见,今日倒好,这厮终于舍得带着孩子入宫给朕看看。”
马灵嘿嘿一笑:“花将军的孩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