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虎步的走动间带起风声,披风微微扬起。
大多数妇人如此说着,妇人们的大嗓门吵得一旁赶车的汉子烦不胜烦,偏生都是一个庄子的,沾亲带故不说,这些坐车上的哪个也不是好惹的,骂起人来几个时辰当玩儿,轻易得罪不得,只得耐着性子赶车,直到行至祝家庄左近,看着那烈火中的庄子这伙妇人方才沉默,随即总管杜兴过来吆喝着跟着前方的梁山寨兵上路,只是有眼尖的人发现,杜总管的脸上似乎有着青紫,只是颜色有些淡,在他那黑脸皮上看不太清。
“走吧,去看看桓奇兄弟,此次遇难也实是可惜了。”
“哦?说说看?”吃了口鹿肉的吕布看向道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兴趣。
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吕布哈哈一笑,举起茶盏喝了一口:“柴大官人难得往山上荐人,快将人请来,莫得将来大官人怨咱们怠慢。”
梁山上,延绵的篝火星星点点延伸开,摇曳的火光映照着走过去的身影,山上的雄关引得初见的人出言感叹,李应、杜兴两人细心观察了下,山上值夜的寨兵精神饱满、目光炯炯,比之州县的士卒不可同日而语,互相对视一眼,主仆二人的面色更是难看两分。
嘴角翘起:“就算他等没有士卒在此,某也不想战事完结前出什么岔子,否则可就成笑柄了。”
吸着带有寒意的空气,披着猩红披风的身影迈步朝前方走着:“李、扈两家的事情可都交代好了?”
“那李应家中原是有钱,早年他好勇斗狠混了段时间江湖,传闻善使浑铁点钢枪,背藏五把飞刀,能百步取人,神出鬼没,又因眼神犀利,是以闯出了扑天雕的名号。”
一辆辆太平车被牲畜拉着,连成一长串的车队,不时有车夫甩鞭的声音传来,村妇被允许坐在车上,男人背着行囊跟在后方,有认识的妇人彼此打着招呼,家长里短的说这话。
“还有官府……”
此时,有人影走进厅堂,打开的食盒散发出饭菜的香气,有人将烫好的酒水倒入碗中,浓郁的酒香引的几个馋虫直吸鼻子,正在期待间,几个伙房的厨子抬着一只剥了皮、洗涮好的麋鹿进来,架在用核桃木燃起的火上,炙烤一番后,油脂滴入火中发出嗤嗤的声响,肉香混着木柴的香气飘在大厅内,有厨子将烤好的肉片下,装入盘中分发给在座众人。
梁山大纛下,早已等的不耐烦的赤兔不停躁动着,吕布伸手摸了摸它脖子,安抚着,此时听到消息,也是舒了口气,猩红的披风朝后一摆,轻轻一踢马腹,这畜生欢快嘶鸣一声迈步前行。
“为啥?”
“还能怎想,自是希望你妹子平安无事。”扈老太公哼了一声,撑起身子倚靠在车厢壁上:“连兵刃都被收走,男女分开看管,这梁山也是在防着我等。”
“哥哥这是又找了几个能人啊。”上首的桌上乔冽望着正与杨林交谈的人影,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那扑天雕与飞天虎的名号,贫道近几日命人探听,倒是有所得,包括那个鬼脸儿杜兴,他等几人倒是与山上的兄弟都不同。”
……
“扈家那女子是你安排进去的?”
有不明白的看向平日里消息灵通的同村人:
“老九家的,到底怎生回事,怎么突然就要整庄搬离?”
聚义大厅燃起篝火,晃动的火苗映出一片嘈杂的人影,松油混着上好木柴的气味儿在厅中飘荡,寒意似是被驱出厅堂,尚在山上的各部负责人知道吕布回山,一齐前来拜见,让以为梁山全军出动的李、扈两家人很是震惊一把,倒是未料到梁山之上还有如此多人存在。
老太公望过去的目光有些亮:“本朝至今,做官的反贼少吗?这梁山没举起反王的旗帜,许是等着朝廷招安,你今后想法子帮衬着三娘一些,待日后重见天日那一刻,说不得我扈家能比今时更繁盛两分。”
听话的长子点点头,随后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扈成方出了牛车,打马去往前方自家妹妹所在的地方,有些事情尚需要商议一番,若有可能,与李家也通个气儿,毕竟两家一起落难恁地长时间,多少有了些真情实意在内。
五日后,天空再次放晴,一团团白云聚成奇怪的形状在空中行进着,有鹰发出唳鸣在云层下方展翅飞着,渐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天际。
水军的运输船只一直在来回的运转,钱粮物资众多,一趟显然是不够,至于马步两军与随行的庄户,水泊边东西两侧的临时营寨皆未拆除,可以在内暂歇,只吕布等几个领头的带着李应一家与扈家三人,坐上船只回转梁山。
乔冽连忙点头,招来一名寨兵,让人快些去将人带来,自己则是同吕布小声说着话,不时露出开心的笑容,下方众人见了,更是情绪高涨,吆喝吃酒的声响不断。
夜晚的风带着寒意吹过水泊,湿寒的气息灌入口鼻之中,让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夜晚捕食的留鸟飞过,怪异的叫声引来一阵骚动,随即又自平复。
“一个人……可是看不上三娘?”老头儿眼睛一亮,继而脸上表情有些纠结:“一群匪人眼光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