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如何?我来时拜了个师父,留我在家中教授武艺,是以来的晚了,并不是诚心如此。”
“慧娘可有何事?”
房间似是有一瞬的寂静,本是有些伤感的少年猛地站起:“不可!决不能攻打梁山。”
云龙到来的很快传遍了祝家庄,坐在院中的刘慧娘抬头望着有些枯黄的树叶,发了一会儿呆,站起身将衣衫整理一番,随后迈步朝前院而去。
秋风吹过庭院,带动几人的衣衫,祝彪听见询问手掌不由握拳,随即转身就走,云龙后方看的微微皱起眉头,暗忖祝家的家教着实有些差劲。
刘慧娘面上神色变了变,终是摇摇头道:“奴非是不信云伯父,只是不信官军,算起来已是四战四败,如何让奴能相信征伐梁山能成?”
面色有些异样的住了口,栾廷玉也没法说这弟子曾口出狂言要平梁山,是以惹来的祸事,那边云龙同傅玉都是恍然大悟,继而少年面色一变:“万茂表兄竟然走了?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云郎!”声音提高的一瞬,少年住口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对面樱唇轻启,声音清脆:“云郎已近及冠之年,该是有着自己的主意才对,每日都是伯父如何说,云郎如何做……”
“……”
“咦?人呢?竟然没人等老夫!?”
后方少年睁一眼闭一眼,踌躇几息,见着少女已是走出房门,猛一跺脚:“慧娘等等,你我同去。”
“然则官军几时能来?伯父已是上书过了,可有回应?”平心静气间,少女淡淡的看着受伤的情郎。
二人在位置上坐了,刘慧娘取出蜜饯、果脯放在桌上,口中道:“云郎已是知道祝家的事情了?”
女孩神色变换,嘴唇紧紧抿着,终于没憋住从双唇间露出一个音节,云龙努力表现真诚的脸顿时僵住。
“这……”云龙脸色一变,有些说不出话来。
少年也顾不得一只眼有些不便,快步走了进去,栾廷玉看了眼徒弟,随即转身跟在云龙后方往里走,傅玉自是跟了上去,一时间热闹的门口又恢复了安静。
“云……云郎……噗——,奴……奴知此时不该……噗嗤——,笑,只是实在是……呵——”少女十分艰辛的憋着笑,对面少年则是一副无趣的神情:“罢了,想笑就笑吧。”
疼痛渐去,傅玉握了下拳,觉得已无大碍,用着前辈的目光打量了下对面的年轻人,剑眉朗目,唇红齿白,因着习武身材也甚是壮硕,端的是一表人才。
同时响起的声音让祝彪、傅玉脚步一顿,纷纷转头看去,见着里面走出一中年男人,但见此人生的雄壮,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肤色发黄,不由站直了身体叫了一声:“师父(教师)!”
秋风吹拂过树梢,几片枯叶承不住风力掉落下来,被风一卷,不知飘向何处。
“有两下子!”
刘慧娘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记忆中丰神俊朗的模样不在,此时的云龙一只眼的眼眶呈现紫青色,因肿胀疼痛而使得眼睛微微眯起只露出一个细缝,另一只眼却是努力睁大在看着面前女孩儿。
中年人有些尴尬,瞪了祝彪一眼,年轻的祝家三郎撇开脸看往别处,只得无奈一拱手道:“这位小官人,真对不住,我这弟子今日家中遭受不幸,难免暴躁了些许,还请见谅。”
走上前来为少年整理一下衣襟:“似此下去,何时云郎才能脱离伯父的羽翼,庇护奴以及自家?”
祝彪听得声音,顿时瞪大眼睛朝着傅玉看去,那边的官军指挥使倒是没甚反应,面色如常的看着那走出的壮汉。
“却是如此,只是未想到匪徒猖獗至此。”顿了一下,面色毫无变化的女孩儿看着少年:“是以奴同祝家两位表兄以及栾师父商议,准备主动攻打梁山,报此血海深仇。”
“小官人……”后方傅玉上前一步,凑近耳语道:“这是我师父栾廷玉,站着的那厮应该是我师父教授的弟子,只是不知是祝家三子中哪一个。”
“不幸?这……庄中何人走了?”也是此时方才想起询问,好歹也是亲戚的家,问一嘴也好知道发生何事,省的一会儿见了表兄面上不好看。
“这个……”
臆想中的爆笑没有出现,女孩儿似是十分艰辛的将笑意压住,脸上让人欣赏的笑容慢慢变得面无表情,微微福了一福:“是奴无状了,还请云郎见谅。”
“不是……”似是气势被压住,云龙连忙摆手道:“我非是此意,只是来时家父说,他已是向公相递交文书,自请讨伐梁山,让我等练好乡兵,届时做为侧翼协助官军征伐梁山,此乃稳妥之法,慧娘以为若何?”
“哼!”祝彪也不答话,鼻子里哼出个音,握着拳头就想上前同傅玉再来打过。
“哼!”
“啧,这徒弟……竟然连为师都不等一下,真是……”老头儿摇了摇头,打量了下,径自朝着前厅而去:“云总管就是这么教授孩子的?竟是这般无礼,就这还传他熟读论语,真是书读到狗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