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他!”
韦良昭可不想自己一个人被惩罚,当即毫不犹豫的把元载也拖下了水,“他也帮自己的兄长元乾借了一些钱参与这桩生意。”
“既然你认罪了,本官自当修书上奏陛下,请求圣裁。”
韦陟手中惊堂木猛地一拍,做出了最终裁决。
“韦全、元乾、张横财三人为了谋取暴利,企图垄断市场,赔钱后又赖账不还,最终酿成这场惨案。
本官现在依照律制,判处韦全、元乾、张横财三人发配岭南,劳役五年,具体地点另定。
你们所有合伙之人务必凑钱偿还瓜农的欠款,限期三日,若是无法偿还,则由京兆府查封你们的田地、房屋,变卖后用作偿还。
所有死者每人赔偿八十贯,重伤之人赔偿三十贯,偿还欠款之日一并支付给受害者,若是逾期不付,依旧变卖尔等之各项产业用于赔偿!”
听了韦陟的判决,公堂内外的瓜农一片欢呼,有人呐喊,有人啜泣。
“多谢韦青天替我们做主!”
“韦府尹是好人,真是个为民做主的清官!”
“阿耶,你听到了吗?咱们的钱可以全部拿回来了,凶手也被发配边疆,背后的坏人还要丢掉乌纱帽,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呜呜……”
虽然付出了六条鲜活的人命,但所有的血汗钱总算一分不少的拿了回来,而且死的毕竟和大部分人都没有关系,拿回自己的钱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死了家属的也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能够拿回欠款与赔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更何况韦全、元乾这些元凶都被发配岭南,他们幕后的主子也要丢官罢职,足可让死者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韦全、元乾、张横财三人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既不辩解也不喊冤,只要不砍自己的头,其他都好说。
韦陟扭头扫了皇甫惟明与李亨一眼:“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对本官的判决是否认可?”
皇甫惟明与李亨俱都连声赞同,称赞韦陟判的铁面无私,依律定罪,天下人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退堂!”
随后,韦陟宣布退堂,命令所有瓜农在京兆府登记欠款数目,责令债方三日内支付。
韦全、元乾、张横财三人被投入大牢,等候最终裁决,发配岭南服役。
而韦良昭是当朝四品官员,韦陟三人没有权力罢免他,必须上书给远在南京的大唐皇帝,请求圣裁。
退堂之后,三位主审官一起离开京兆府,赶往皇城向颜杲卿、裴宽两位宰相禀报案情与裁决。
经过京兆府一个下午的登记核对,城西庄园尚欠所有瓜农余款一万八千四百六十六贯,另外还有死亡、重伤赔偿一千零五十贯,总数目将近两万贯。
“行,我今晚就去找人借钱。”
韦良昭和元载对视一眼,垂头丧气的离开了京兆府。
直到华灯初上,京兆府关闭大门,看热闹的百姓方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韦良昭与元载悄悄返回东宫,向李俨与韦熏儿做了禀报,告知了韦陟的最终判决。
“这件案子总算过去了!”
李俨听完之后瘫倒在椅子上,浑身出了一身汗。
韦熏儿问薛锈道:“咱们的库房里还有多少钱?”
太子詹事薛锈刚刚与杜长生清点了回来,如实告知:“还有三万七千贯。”
李俨闻言脸颊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心疼的几乎不能呼吸。
当初自己从东方悦、张娴的手里各自借了一万贯,又从张去逸那里借回来了五万贯,总投入高达七万贯。
现在已经赔了三万三千贯,如果再拿出两万贯来,最终只剩下一万三千贯,亏损率高达八成。
野心勃勃的东宫集团本想在这个夏天赚个盆满钵溢,最后赔的血本无归不说,差点还把太子之位给弄丢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痛快的把钱给这帮泥腿子呢!”
韦良昭长吁短叹,忍不住大发牢骚。
也许这就是常言说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太子手里攥着钱不想拿出来,但最终却落得一个更差的结果。
韦熏儿不耐烦的道:“到这个地步了,谁也别再说风凉话,太子破财,你们受罪,先过了这关再说。”
薛锈道:“明儿个你带人把钱送到京兆府,赶紧把这桩案子结了,免得再节外生枝。
俗话说‘留的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太子能够坐稳储君位置,过几年定会让你二人东山再起。”
元载与韦良昭急忙表忠心:“臣愿为东宫赴汤蹈火。”
十王宅内。
陈玄礼正在向李健禀报本案的最终裁决,李健听完后惋惜不已。
“可惜啊,差一点就扳倒太子了,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陈玄礼安抚道:“越王殿下勿要灰心,这次虽然没能扳倒太子,但逼着他向这些百姓支付了两万贯,也让东宫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