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着他后背哼的魔渊小调。
“军南派的引魂幡阵……”蜜二爷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刃,“当年他们剜走你母亲半块脊骨,又用万鬼血祭炼出七十二面分幡。每面幡上都刻着她的真名‘万毒魔姬’,只要幡旗不毁,她的魂魄就永无宁日。”老人从袖中抖出半幅残破的羊皮地图,暗红墨迹在月光下显出血肉纹理,“这是魔渊地牢的结构图,七十二面分幡悬在‘万骨哭魂台’,由军南三老用生魂温养。”
黄北北突然指着地图右下角的黑色漩涡:“这里标着‘毒腺井’,舅妈信里提过用毒腺血换药王谷的蜜露……”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想起信纸背面用毒针刻的小字,“三台哥,当年舅妈为了给你治病,每月都要割开手腕放毒血,直到毒腺萎缩无法自愈……”
“够了!”黄三台猛地转身,画戟重重劈在廊柱上,木屑混着毒雾飞溅。他盯着柱身渗出的黑血——那是军南派当年留下的追踪咒,此刻正被画戟上的母血毒慢慢侵蚀。七岁那年后山的记忆突然涌来:毒蛇的信子擦过脚踝时,母亲不是用人间的草药,而是咬破自己指尖,用泛着金光的毒血滴在伤口上。“原来她每次给我换药时的颤抖,不是因为疼,是怕毒血不够纯……”他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蜜二爷将磁铁塞进黄三台掌心:“记住,念力如磁,纯则坚,杂则碎。你母亲和于琳琳能重组魂魄,靠的是‘无求之念’——于琳琳不求回报地帮她,你母亲不求往生地盼着见你。”老人忽然咳嗽起来,袖口滑落半片枯黄的凤凰木叶,正是黄三台信封里那片的残片,“当年我亲眼看见于素素被押进魔渊,她咬碎最后一颗毒牙,把血混着你的胎发埋在桃花溪。现在那溪水已变成毒河,唯有你的血能让它重现桃花。
子时三刻,鬼界“黄泉当铺”的铜铃响得诡异。黄三台戴着遮颜斗笠,袖中藏着母亲信末提到的拨浪鼓——残漆剥落处,隐约可见“阿台”二字,是母亲用朱砂混着胎毛写的。当铺老板是个没了舌头的老鬼,此刻正盯着他手中的拨浪鼓,眼窝里泛着绿油油的光。
“换情报。”黄三台将鼓重重拍在柜台上,鼓身裂开一道缝,露出半片染着桃花纹的幡旗残片,“军南三老的生魂温养地。”老鬼的手指突然变成蛇信状,绕着残片游走三圈,突然发出咯咯怪笑——那是用喉骨摩擦才能发出的声音:“万骨哭魂台的石柱,每根都刻着引魂咒。要破阵,得先找到‘毒脉眼’,那里藏着你母亲的脊骨碎片。”
当铺外突然传来锁链拖地声,七八个面缠白绫的鬼差闯入,腰间悬着的引魂幡正是军南派样式。黄三台的画戟尚未出鞘,斗笠已被鬼差的锁链勾落,露出额角的往生纹——那是魔姬血脉的印记,在鬼市幽光下泛着紫金色。“抓住他!军南大人悬赏十万生魂换黄三台的头!”为首鬼差的幡旗突然无风自动,幡尾扫过黄三台手腕,却在触到毒囊的瞬间发出滋滋灼烧声。
“是魔姬的毒!”鬼差们惊惶后退,黄三台趁机将拨浪鼓残片拍进当铺地板。旧鼓应声炸裂,露出母亲当年藏在夹层的骨哨——那是用她尾椎骨磨成的,吹响时能引动魔渊毒雾。尖锐的哨音刺破鬼市穹顶,无数怨魂从黄泉河中涌出,缠着鬼差的引魂幡撕咬。黄三台趁机踹开暗门,在老鬼惊恐的目光中抢走半幅《魔渊骨幡图》,画轴上赫然标着“毒脉眼”的位置:正是母亲信中提到的“悬着拨浪鼓的西幡”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