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打不过。
连动手的念头,都是一种亵渎。
唯一的生路,就是逃。
逃得越远越好。
他一把抄起还在昏迷的井星,扛在肩膀上,转身就想往那条唯一的通道跑。
其他人,也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跟在他的身后。
可他们刚跑出两步。
那个最中间的,通体漆黑的蛇头,动了。
它没有张开嘴,也没有喷出什么毒液。
它只是,缓缓地,眨了一下它那双虚无的、黑暗的眼睛。
一圈无形的,无法用任何言语描述的,黑色的波纹,从它眼中,扩散开来。
那波纹,扫过了天空。
扫过了大地。
也扫过了,正在拼命奔逃的,礼铁祝众人。
礼铁祝只觉得眼前一花。
然后。
整个世界。
就变成了一片,彻彻底底的,伸手不见五指的。
黑暗。
不是光线被遮住了。
也不是眼睛被蒙上了。
而是一种,更根本的,从概念层面上,被彻底剥夺了的,黑暗。
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看不见前方的路。
看不见身边的同伴。
甚至,看不见自己。
视觉,这个概念,从他的世界里,被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