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峰还在向我问责呢!”
秦怀猛思忖片刻,只好退而求其次,问:“那你能不能派人封锁路口?就是有线报消息,这里可能有帮派械斗?”
斋藤六郎想了想,:“这倒是可以。”
“封锁路口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我只能尽快办到。”
斋藤六郎突然有点不满,忍不住提醒道:“喂!秦怀猛,老窦他们已经散伙了,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懂吗?路口封锁以后,我派山崎君过去,他认识你,你从他把守的南边离开,也可以把他带在车上,这样就安全了。”
秦怀猛一愕,点点头:“那好,请你们尽快!我现在开始准备,待会儿见!”
斋藤六郎咕哝了几句东洋话,大概不是什么好词儿,随后重重地挂断听筒。
秦怀猛也随即开始准备跑路。
推开房门,正要招呼楼下的弟兄,猛然间却听见了几声微弱的交谈。
秦怀猛心下生疑,便屏住了呼吸,扶着楼梯栏杆,心翼翼地向下探头窃听。
不听倒好,听了立马感觉后脊一阵阵发寒。
仔细辨别,楼下先是一个略显磕巴的声音:“要我,秦爷不——能走!”
紧接着,其他人就开始纷纷附和起来。
“对呀!人家是财主,兜里揣个几十万,到哪不是当大爷的命?哪像咱们,好不容易在奉天混出点模样,现在又要走,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我凭什么呀!”
“最可气的是,咱们把脑袋别裤腰上,冒险帮秦爷跟江家叫板,结果现在事情不顺,他拍拍屁股跑了,就剩咱们在这瞎忙活,一分钱没挣着不,还他妈得罪了江家,以后让我还咋在这混?”
“还混个屁!寿蕴章他们都跑了,咱还等什么呐?”
“我压根就不想离开奉天,我也没钱来回折腾,但要是想留下来,那我估计就得把秦爷交给江连横了。”
这时候,方才那个结巴却:“不行!这也太——啊太——不仗义了!”
“嗬!你倒是想着仗义,秦爷他仗义吗?”有人冷笑道,“他要真仗义的话,这种时候,身为当家大哥,他就不应该跑,而是应该去找江连横面谈,保咱弟兄们一条退路,当家的这点担当都没有,算我看错了人!”
秦怀猛站在楼梯上,听见这些交谈,心里不禁有些后怕,急忙将迈出去的脚缩回来,想了想,又偷偷摸摸地返回屋内。
很快,当他再从屋里出来时,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沉重,手里也多出一方红布包裹。
慢悠悠地走下楼梯,待到行至半路,楼下的交谈声便已戛然而止。
众人立马站起身子,朝他望了一眼,又互相看看,沉吟着叫了一声:“秦爷!”
秦怀猛点点头,唉声叹气地左顾右盼,忽然问:“就剩你们了?”
众人没有回答,只盯着他看,随即反问道:“秦爷,你这是……要出门?”
“嗐!都已经这么晚了,我还出什么门?”
秦怀猛苦笑两声,一边警惕着走到茶桌前,一边将那方红布包裹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愿赌服输,江连横要是找上门来,我也认了,但我不能连累了各位弟兄,你们虽然跟我的时间不长,但能守到现在,咱们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
着,就将那方红布包裹拆开。
众人抻脖一看,里面竟是八条金灿灿的黄鱼,登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秦爷,你这是啥意思?”磕巴突然不磕巴了。
“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法保你们一条生路了。”秦怀猛幽幽叹道,“这些金条,你们拿着,回头换个地方安家去吧!这有八根金条,你们却有五个人,谁多谁少,免得你们我偏心,就干脆都拿去,找个地方自己分吧!”
众人不禁愣在原地。
别看刚才得振振有词,怎奈“伸手难打笑脸人”,现如今秦怀猛真发了安家费,大伙儿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秦爷,你看你这——啊这——是干啥?”磕巴突然又磕巴了。
其他人也纷纷假意客气,忙:“秦爷,您别这么干呐!咱们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种时候,您怎么能把我往门外推呢?您这是埋汰我!”
“没有,没有!”
“你看不起我!”
“我是不想看你们白白送死。”
“难不成,您知道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半身不遂的老爹,重病缠身的媳妇儿和脑袋抽筋的儿子?”
“嗯,我也是刚听不久。”
“那也不行!让他们走吧!秦爷,我留下来陪你!”
秦怀猛痛心疾首,厉声训斥道:“兄弟,你要还拿哥哥我当个人,现在就把这钱拿走,不然哥哥我死不瞑目!”
众人应声跪地,失声大喊:“啊呀,大哥!”
“几位贤弟,快快请起!”秦怀猛急忙搀扶道,“趁着现在天黑,抓紧回去安顿家眷去吧!”
“那咱们就……先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