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不惊,好似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好啊,你跳啊。”她可不信姚相理会跳下去,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给她,“把他剩下的两根手指砸断我就放你们走。”
“唔唔唔!!!”孙号展现的求生欲抵不过泰山压顶的重量。
姚相理几乎没有思考,把砖头扔在地上,她做不到,但她不动手有的是人动手。
此时她离天台边缘仅有三四步的距离,她转过身,走到栏杆断裂的地方,脚下六层楼高的教学楼令她头晕目眩。
王语涵嘲讽的语气依旧在她背后喋喋不休,孙号的反抗仍未结束,疼痛感使他越挫越勇……还有很多刺耳的声音,她全部抛之脑后。
她不是一个恐高的人,反而对过山车跳楼机蹦极之类的刺激性项目跃跃欲试,如今处在崩溃边缘,点燃导火线后说不定真的头脑一热往下坠。
废物,拖后腿的累赘……不许再和她有来往了,离她远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如果她没出现过,你会不会看得到我?
过往的一句句一字字一笔笔用刀刻在她身上,千疮百孔的的身躯承受不住闲言碎语的重量。
呼啸的风从天际而来,掀翻了她单薄的身体,同最后的理智化为灰烬散落于天地。
“之后老师和校长都来了……还有警察和救护车……”小跟班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她看见季儒卿脸色逐渐下沉。
“王语涵在哪?”
“我不知道……”
“在哪?”
“在……就在……那个学校附近一公里的ktv。”
季儒卿几乎没有犹豫,一阵风似的冲下楼,她压低帽檐,不想被熟人看见。
好巧不巧处于下课时间,来来往往都是学生,老刘在人群中看见逆行的季儒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季儒卿?”他追上去,“别跑!”
啧,麻烦死了,季儒卿穿梭在人群中,老刘追不上她的。
但她忽略了前面还有个教导主任,他接到英语老师打的小报告后顿感大事不妙,要防止季儒卿做出错事。
前是教导主任,后是老刘,走廊就只有一条路,她无处可逃。
“谈谈吧。”教导主任难得没有批评她的肆意妄为。
“没什么好谈的,我退赛了。”季儒卿破罐子破摔。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教导主任头昏脑涨,今年是不是命中反冲,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噩耗传来。
“知道,然后呢?数落我一顿?”季儒卿质问他,“王语涵在学校里大摇大摆你们不管的吗?”
“这件事先放一放……”
“放不了。”
季儒卿摇头:“你们哪里在乎学生的心理,只是在乎成绩罢了。是不是觉得只要成绩稳定,其他事可以不管不顾?”
教导主任接不上话:“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儒卿对他什么意思不感兴趣:“无所谓,反正我不会回学校了,高考我正常参加,其他事和你们没关系,也别干涉我的决定。”
“等下,等下!”老刘叫不住她,只能跟在她后面边跑边问,“为什么退赛,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季儒卿没有解释,老刘是个合格的老师,但不是个合格的班主任,因为他没有责任感。
在他的观念里,负责把课上好把学生成绩提高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事他总是和稀泥,或者丢给教导主任处理。
“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我确实要道歉,是我没注意到小姚的情绪。”老刘气喘吁吁,季儒卿的速度实在太快。
“闭嘴,我不想听你提她。”季儒卿看也没看他一眼,当作是个陌生人。
离开学校,她才获得片刻的清静。季儒卿没有回过头,一直往前走去,最后跑了起来。
她还能做什么呢,把王语涵打一顿出气?那样太便宜她了。但心又不甘,凭什么罪魁祸首还能心安理得消遣。
ktv里人不多,炫目的灯光花花绿绿照在她身上,季儒卿跟着酒保找到了王语涵的包间。
里面的音乐声很大,几个人轮番唱着歌,季儒卿接过酒保的盘子端进去。
音乐声戛然而止,王语涵只扫了一眼,她的大脑炸开,站起身想要逃离。
“你们都出去。”季儒卿冷冷的。
王语涵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那天与她同行的壮汉:“不能出去,她会要我命的!求你了,别出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留下来蹚浑水不太好,出去又看不到好戏,思来想去还是留下吧,说不定可以帮忙报警之类的。
“出去,我不说第二遍。”季儒卿看向壮汉,“你可以留下。”
留一个人总比她孤立无援好,王语涵不信季儒卿还能撂倒他:“听到没有,出去,都出去。”
待人走后,季儒卿没有多余的废话,手中托盘上的酒瓶成为了最有力的武器,一瓶不够就砸两瓶,两瓶不够就三瓶。
壮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