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识出其玄机:“是万象浮玄阵。此阵能模仿外界环境,打造出一模一样的场景迷惑他人掉入陷阱。不过这阵看上去似乎没有攻击性,只是为了单纯掩人耳目吗?”
“哟,这小娃娃见多识广,我喜欢。”一位衣着简朴修为不详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万象浮玄阵中央,“见过季前辈。”
原本空旷的宅邸随着阵法变化,变成一处铸剑坊,人并不多,只有三四位工匠正热火朝天挥汗如雨,趁着兵器还未成型反复敲打。
钟述眠的眼睛牢牢锁定那把散发着寒芒的银剑,它被当宝似的供奉着,就差给它点几根香,摆几盘好酒好菜了。
“那是……我的剑?”钟述眠与其相互感应,即使外形天差地别,但灵力上的共鸣不会出错。
她微微抬手,宝剑从天而降,落入她的手中。钟述眠随意比划几招,发觉其薄如蝉翼,却不像宋盛楠的剑柔若无骨。
当她一剑刺出,三尺青锋上寒芒展露,铸剑的熔炉熄灭,周身置于冰窖之中。
“哎呀哎呀,我的剑全毁了!”一名中年男人大喊不妙,全冻住了还怎么锤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钟述眠急忙收回自己的剑,威力这么巨大的吗?它经历了什么魔鬼训练走到这一步的?看上去比她这主人更像主人。
中年男人正欲发作,好好数落钟述眠这不懂行的门外汉,忽然瞥见挂在墙上的剑飞到了钟述眠手中。
“咳咳,算了算了,下次注意点。”中年男人看在季儒卿的面子上不作计较,“剑已铸成,如果前辈还有天外陨铁此类宝物,别忘了小的哈。”
天外陨铁?难道说……钟述眠却推辞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若说它是个鼎的话季儒卿或许会收下,但它变成了一把剑,在季儒卿这派不上用场:“本座向来不喜欠人情。你刚刚不是说这是你的剑么,怎么又不要了?”
“可这天外陨铁乃百年难得一遇的宝物,在我身上属实大材小用。”钟述眠因为天外陨铁在秘境内遭到追杀,现在要她带着这把剑招摇过市,岂不是宣告全天下人她把天外陨铁铸成剑了。
“你在害怕?”季儒卿问道。
“不是怕,只是觉得暂时配不上。”钟述眠如实道。
“鲜花赠美人,宝剑配英雄。你在秘境里的表现让本座认为你配得上这把剑。”季儒卿已会心火炼丹,无需丹鼎,陨铁自然赠给有缘之人,“况且这是本座的东西,想给谁给谁。”
中年男人适时帮腔:“是啊是啊,季前辈的一片苦心别辜负了,首先在这么隐蔽的地方找到我就不容易。”
确实,这应该就是大隐隐于市吧,比住在山里是个明智的选择,钟述眠问道:“两位阁下是?”
“终于想起了问我们是谁了?”中年男人站在女人旁边,“我们曾经是屏裹派的弟子,在大战中苟且偷生,活到现在。我别无所长,只会打铁铸剑。这位是我的夫人,她之前是位有名的符修。”
屏裹派三个字勾起了钟述眠的回忆,既然是屏裹派的前辈,那他们应该会认识自己的父母,她颤抖着问出:“敢问前辈是否认识钟赴和钟牡?”
所有人以及包括掌门,对于她父母的消息所知甚少,钟述眠只能听个一知半解。
他们俩人的名号在屏裹派可谓是如雷贯耳,门派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年男人问道:“你是谁?怎会知晓他们名字?”
季儒卿道:“这是钟家后人。”
中年男子一惊:“难道说雷霆派那群人在通缉的就是你?”
钟述眠人在琼泉岛,却莫名其妙背负上一条通缉令:“应该是我吧……”看来她和宋盛楠也算共患难了。
“我知道了,跟我来吧。”中年男子带她走出铸剑坊。
范拾壹和季儒卿留在原地没有跟上去,他人的家事少听为好。
中年女人给她们端来一壶茶,搬来椅子:“二位接下来作何打算?这位姑娘若是没有拜师,不如拜入我门下,不求你叫我师父,能传承便是好的。”
范拾壹是很想学本领啦,但是连吃带拿却给不了回应,实在有违她的道义:“抱歉,我是丹凰派的弟子,早已拜掌门为师了。”
中年女人有一瞬的失望:“这样啊,太可惜了。”
季儒卿吹走杯中升腾的热气:“谁说一生只能有一个师父,既然有缘不妨接受。以她对符术的了解,远超你掌门那半吊子的水平。”
中年女人谦虚摆摆手:“这夸大其词了,丹凰派掌门的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范拾壹很想为掌门证明,但实在找不出可以证明的地方,他对符术的了解远不及剑术,很多内容靠范拾壹从书上学来。
“多谢前辈好意,只是现在不是学符术的时机。”范拾壹道出此行目的,“雷霆派联合湘骄派以及玻洛派攻上山,将丹凰派围住,企图拖延时间。虽说门派众人不出去也无妨,可靠近丹凰派属地的百姓遭难,万一打起来必定生灵涂炭。”
中年女人拍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