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两人并没有说那么多。
各自心里都有盘算,越是伤感,越是说不出话。
走时,柳晏舟眼里的不舍全成了痛苦。
他甚至在想,当初不招惹陆韵,她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些。
看到她本就纤瘦的身影摇摇欲坠,他的心就像是放在油锅里反复的炸,痛得几乎要窒息。
从看守所出来,陆韵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柳晴晴没来得及问,陆韵就抓住了陆颂的手,“哥,我想开记者招待会。”
陆颂皱眉。
“不合适,网友们太激愤了,怕伤到你。”
“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在这之前我先去一趟医院,要个结果。”
结果肯定不会有错,陆韵坚信。
她只需要准备记者招待会的事。
柳晴晴听得云里雾里,刚想问就接到周教授的电话。
“周伯伯。”
“晴晴啊,你现在方便吗,周伯伯有事跟你说,要不来一趟学校?”
柳晴晴有种不好的预感,“方便,周伯伯我现在过来。”
“好吧。”
周教授叹息一声,挂了电话。
这种事情还是得让家里人知道,当面谈。
陆韵得知后,和柳晴晴一起去学校。
那些老教授太固执了,她怕柳晴晴会吃亏。
此时此刻,陆韵就像是一个当家主母,承担着所有压力,还要关注妹妹的身心健康。
通过这件事,她又成熟了。
柳教授在学校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一哆嗦才回过神。
窗台上的绿萝蔫头耷脑的,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陆韵和柳晴晴推门进来时,就看到这副景象。
柳晴晴心头一慌,“周伯伯。”
周教授抬头,眼里的疲惫几乎要溢出来。
看到她身后的陆韵皱了下眉,“晴晴,你怎么还把她带来了。”
柳晴晴拉过陆韵的手,“周伯伯,这是我嫂子,我哥的事她当然有权利知道。”
周教授的脸色沉了沉,将燃尽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像他此刻压抑的情绪。
“晴晴,这是学校的事,跟陆家没关系。”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疏离,显然对陆韵的出现很不满。
在他看来,柳晏舟的事闹到今天这步,陆韵这个“女朋友”难辞其咎——若不是两人关系曝光,柳家也不会被推到风口浪尖,连带着柳晴晴在学校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陆韵没在意他的冷淡,反手拍了拍柳晴晴的手背,示意她别慌,自己则走到办公桌前,目光平静地迎上周教授的视线:“周教授,晴晴是柳晏舟的妹妹,我是柳晏舟的女朋友,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您找晴晴,想必也和柳晏舟有关,我没道理回避。”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像温水煮茶,慢慢熨平了空气中的紧绷。
周教授被噎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却脊背挺直的姑娘,忽然想起前几天在饭店看到的她,那副笃定的样子,他心里还是有点好感的。
若不是因为周染染,他对陆韵和柳晏舟的事也举双手赞成了。
最终,他叹了口气,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柳晴晴面前,“你自己看吧。”
是一份解聘书!
学校竟然要解聘哥哥!!
柳晴晴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像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半天没敢碰那份薄薄却重如千钧的文件。
她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又使劲眨了眨眼,可“解聘通知”四个字依旧刺目地趴在纸上,接收人那一栏赫然写着“柳晏舟”。
“不……不可能……”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濒死般的颤抖,“我哥是学校的客座教授,上个月还刚带完研究生答辩,学校因为这点流言蜚语就要解聘他?”
周教授别过脸,不敢看她骤白的脸,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学校的压力也很大,领导们都很为难,每天闹事的人就够多了,内部也是各种麻烦,大家都为周染染抱不平,校委会紧急表决,半数以上同意解聘。”
“呵呵!”陆韵嘲讽的冷笑,她猛地攥紧拳头,“柳晏舟在贵校任教五年,每年的教学评估都是优秀,带的学生拿过国家级竞赛金奖,就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就要抹去他所有的付出?”
她拿起解聘书,目光扫过“道德败坏”四个字时,眼底像燃起了野火。“周教授,您和柳晏舟共事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您比谁都清楚!”
“他为学校做的那些贡献我更是不想说!就这样被平白无故的解聘,您良心安吗?”
周教授的喉结剧烈滚动着,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堆成了小山,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尼古丁味,却盖不住他眼底的挣扎。
“我知道这不公平……”他艰难地开口,“可现在舆论太大了,家长们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