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无奈地看着唯一清醒坐着的薛远庭:“薛少,这......”
“小乔老师。”薛远庭喊高桥,“麻烦你了。”
高桥喝了点酒,其实有点晕乎,但还是走过来,慢吞吞地把陆彦抬起来,驮着他往安排的酒店房间走。
“嫂子。”薛远庭又跟沈榆打了个招呼,下巴指了指谢宴州,“这货交给你了。”
“好。”沈榆点头。
薛远庭扫了眼谢宴州,勾了个意味深长的笑,从口袋里拿出烟,抽了一根咬在唇间,起身,慢悠悠离开了。
角落里很快只剩下沈榆和谢宴州。
“醒醒。”周围没人,沈榆捏捏谢宴州的耳尖,又捏他的腰,“别装,我知道你没喝那么醉。”
沈榆非常有侦探意识,谢宴州想装也装不了多久。
停了几秒,谢宴州缓缓睁开眼,勾着沈榆的手指,拉起来抵在唇边,薄唇轻柔摩挲。
沈榆指尖有点发软,左右看了看,抽回手捏谢宴州的脸:“走了。”
“遵命。”谢宴州懒懒散散站起来,抓住沈榆的手十指相扣。
他们走到外面,夜风吹散了一部分酒气,神智稍微清晰了点。
沈榆说:“对了,我想去个地方。”
“好。”谢宴州想都没想就应下了,“去哪?要我准备什么?”
“不用准备什么。”沈榆说,“是去见我妈妈。”
察觉到身边的人有点沉默,沈榆抬头看他:“她儿子跟人领证了,总不能不说一声吧?”
谢宴州站在那里,手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放,刚才还端着酒游刃有余应付众人的俊美青年,这会倒显得局促起来。
犹豫了几秒,谢宴州有点不确定地问:“会不会不太好?”
沈榆看他那样子,挑了挑眉,摆出不满的表情来:“怎么,你不愿意啊?你不想跟我去?”
“我没......”谢宴州难得嘴笨,他揉了揉头发,拉着沈榆往车库方向走,“先走。”
“去哪啊?”
谢宴州的步伐有些急促,沈榆拽住他袖子问。
谢宴州说:“回去,换套衣服,再见你妈妈。”
总不能这样满身酒气、衣衫不整、发型凌乱地见丈母娘。
多丢人啊。
沈榆猜到他的想法,也收了逗他的心思:“我可没说是现在。”
谢宴州松了口气,但又感觉到失落,他低声问:“那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吧。”沈榆想了想说,“正好回家一趟,拿我妈妈以前爱喝的酒。”
谢宴州点头。
回到家,他们洗漱过后就并排躺在床上。
今天招呼宾客实在有点累,加上他们都喝了酒,沈榆没力气做什么,窝窝在谢宴州怀里,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到后面很困了,沈榆忽然感觉谢宴州今天晚上实在太乖了。
他说什么都不干,谢宴州还真就安安分分的。
之前就算答应,也免不了要碰碰这里,摸摸那里的,根本闲不下来。
怎么突然就这么乖了。
沈榆想了想说:“谢宴州,你今天好听话,不会是想等我睡着......吧?”
“原来你喜欢那样。”谢宴州若有所思,“很期待?”
沈榆瞪他:“不是我!是你!你今天太老实了,我总感觉你憋着什么坏。”
话刚说完,就听枕着的人笑出声,胸腔因为笑而震颤。
谢宴州笑了一会,勾在沈榆腰上的手微微收紧,他弓身,脸贴着沈榆的脸,声音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现在我是合法的,还用得着耍阴招?”
等沈榆有精神了。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今晚老实点也没什么。
况且明天要去沈榆妈妈的墓那边,沈家的墓园在山里,要走很长的石阶,谢宴州也不想沈榆太累,影响了精神。
正宫就是这样大度、有底气、考虑周全。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出发了。
沈榆起床时,还在想要去买一束花,等下楼,才发现楼下茶几上已经摆了几束包扎好的花。
沈榆拿了一把向日葵:“我妈妈很喜欢向日葵。”
“那就这个。”
谢宴州走过来,沈榆才发现他穿了全套西装,跟昨晚订婚宴一样隆重。
“随意一点就好。”沈榆扯了扯自已的t恤。
“至少第一次见面,不能随意。”谢宴州在这点上倒是很坚持。
沈榆也没多强求,而是自已也去换了衬衫长裤。
打了个精致的领带,两人一起出门。
经过沈家时,顺便拿了江飞燕还活着时喜欢的酒。
他们到山下时,天色还早,山间隐约可以听见清脆鸟鸣。
沈家墓园在半山腰,他们沿着台阶慢慢往上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