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小郎——十二人之首——把kpi表抖得哗啦响,眼圈发黑:“刷马桶也比没粉强!”
众瘟神齐声哀嚎,庙外乌鸦吓得集体搬家。
丑时,邓晨踩着露水进庙,折扇一甩,宣读赛制:
“瘟神101,三条赛道:
1.才艺:谁能让观众不生病;
2.颜值:最丑雷公面具戴出高级感;
3.人设:谁的故事最催泪。”
说罢,他抬手一弹,一面铜锣“咣当”落地——“谁被淘汰,就去给雷神当充电宝。”
瘟神们瞬间安静,只听见牙关打颤。
卯时,晒谷场搭起简易舞台,台下百姓自带小板凳、瓜子、凉茶。
第一位上场的是瘟老三,他抬出一只巨型蚊帐,帐内关着五百只饿了三天的花脚蚊。
“诸位父老,只要买我一盏瘟灯,我保证今秋不被叮!”
话音未落,蚊帐破了个洞,五百只蚊子倾巢而出,现场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全是打自己。
瘟老三惨遭淘汰,帐子被百姓扯回家当窗帘。
第二位瘟小七,端出一锅“防疫汤”——黑得发亮,咕嘟咕嘟冒泡。
他舀一勺递给前排大娘,大娘抿一口,五官瞬间皱成包子:“这味儿咋像三年没洗的袜子?”
瘟小七不慌不忙:“苦口良药,一口保平安。”
大娘反手把汤泼在地上,地面立刻冒出一股青烟,杂草瞬间枯黄。
观众鼓掌:“好家伙,连地都毒死了,人肯定百病不侵!”
瘟小七晋级。
午时,太阳毒辣,观众热情更毒辣。
颜值赛道的规则:戴最丑雷公面具,走出维密台风。
瘟小郎戴着一张歪嘴斜眼的雷公脸,面具上还有三道“闪电”创可贴,他踩着鼓点,一扭一扭走上t台。
观众笑得前仰后合,下一秒,瘟小郎一个转身,创可贴“啪”地弹开,露出底下精心描画的泪痣和唇珠——
“这叫战损美学,懂?”
台下小姑娘尖叫:“我要同款!”
瘟小郎当场封神,成为“丑帅天花板”。
酉时,重头戏来了。
白芷——瘟神们的编外经纪人——端出连夜赶稿的《那些年我们一起瘟过的青春》:
“我曾是村口的小瘟神,专管鸡瘟。那年,全村的鸡都死了,只剩一只芦花鸡,我于心不忍,放它一条生路。后来,芦花鸡成了鸡王,我也成了瘟神里的良心担当。”
白芷声情并茂,说到动情处,掏出帕子擦眼泪,帕子上绣着“鸡你太美”。
观众哭声一片,连平时最抠门的老财主都掏出一把铜钱:“给瘟神买饲料!”
瘟小郎凭此文一夜爆红,c位出道。
同夜,佛门先遣队潜伏在河对岸,准备抄瘟神后路。
昙摩罗听完线报,脸绿得跟菜叶一样:“瘟神还没开打,就自带十万粉?”
小沙弥弱弱补刀:“师父,热搜第一是瘟神c位出道,第二是丑帅天花板,我们……第七十八。”
昙摩罗咬牙:“撤!八月十五改线上直播。”
亥时,瘟神101决赛落幕。
瘟小郎c位,瘟小七副c,其余十位组成“瘟神十二子”,出道曲《鸡你太瘟》连夜冲上白家寨热搜。
后援会连夜成立,粉丝名“瘟豆”,口号:“不怕瘟,只怕你不瘟!”
瘟神们举着应援灯牌,灯牌上画着雷公脸,脸中央写着:
“佛门八月十五,记得带口罩。”
深夜,邓晨在账房噼里啪啦打算盘:
“瘟神流量=门票收入+周边+直播打赏,佛门?呵,先付违约金吧。”
窗外,一轮残月挂在瘟神庙飞檐上,像极了一张歪嘴斜眼的雷公脸,对着佛门方向,眨了下嘲讽的眼。
七月的白家寨,热得连狗都学会用舌头扇风。铁匠铺更像一只通红的巨兽,炉膛里火舌舔着梁木,铁砧烫得能煎荷包蛋。
老鲁把铁锤往砧上一扔,火星溅起半尺高:“老子不干了!补贴只有三壶凉茶,连买冰的钱都不够!”
七八个赤膊汉子齐声附和,汗珠顺着腱子肉滚进鞋里,烫得直跳脚。罢工横幅就地取材——一块烧得焦黑的铁牌,用石灰歪歪扭扭写着:“要冰块!要猪油!要姑娘!”
邓晨踱进来,青衫半敞,手里摇着一把写着“道法自然”的折扇,扇面却是半张羊皮——上面密密麻麻画着聚光阵。
“诸位,天火计划了解一下?”
老鲁翻白眼:“少来画饼!老子现在只想抱着冰缸睡。”
邓晨啪地合扇,指节敲在铁牌上,铛铛作响:“饼?今晚就让你们吃天火烤全羊,外加冰镇西瓜。”
众人狐疑,却抵不住“冰镇”二字的诱惑,半推半就跟他上了后山。
后山晒谷场,烈日把谷壳烤得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