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石生冰,真乃神仙法术。
但是老道口里却说:“罢!老道不逞口舌。明夜观星台——若天不许,再谈无用!”
他袍袖一甩,葫芦口七枚铜钱“哗啦啦”叠成塔形,清脆如檐角铁马。
走到门口,又回首补刀:“母猪那符,记得把二十四节气写小些,别吓着猪。”
门扉“吱呀”阖上,余音绕梁。
丹炉底,最后一粒火星“噗”地熄灭,像替这场黎明前的辩论,打了个意犹未尽的饱嗝。
窗外,晨雾初升,桃花瓣随风飘进,落在那页未干的《立教疏》上,像一枚粉色的印章,给未来按下押记。
亥初,山雾像煮开的米汤,咕嘟咕嘟往脚面爬。
观星台在绝顶,本无路,只有凿在石壁上的二十八级“禹王蹬”。玄诚子提着一盏气死风灯,灯罩裂了条缝,烛火被山风舔得东倒西歪,活像醉汉指路。
“我说……”他喘得像破风箱,“师祖,真要在上面论一晚上?山顶风硬,弟子这老寒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