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竟泛起奇异的光芒...
营帐外,雨不知何时停了。一弯新月照在\"刘\"字大旗上,旗杆下静静躺着一枚带血的弩箭——箭杆上刻着个小小的\"谢\"字。
耿弇感觉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下坠。时而如坠冰窟,时而如陷火海。远处有个声音不断呼唤他的名字,像风中的蛛丝,抓不住,断不了。
\"...剂量太大了......心脉怎么护...\"破碎的话语飘进耳朵。他想睁眼,眼皮却重若千钧。
恍惚中,有冰凉的手指撬开他的牙关,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耿弇本能地想吐,却被一只手稳稳托住后颈。
\"咽下去。\"是刘绾的声音,比平时低沉,\"除非你想让那支箭白挨了。\"
记忆碎片突然拼凑——弩箭!刺客!他猛地挣扎,却被几双手按回榻上。
\"老实点!\"吴汉的大嗓门震得耳膜生疼,\"那丫头守了你三天,别添乱!\"
三天?耿弇混沌的脑子艰难地转动。他试着开口,发出的却是气音:\"...刺客...\"
\"逮着了。\"冯异的声音从稍远处传来,\"谢躬的侄子,谢贵。\"
耿弇感到刘绾的手突然收紧。他拼命抬起沉重的眼皮,终于透过模糊视线看到她憔悴的脸——眼下挂着青黑,嘴角起了燎泡,哪还有半点红衣歌姬的明艳?
\"丑...\"他嘶声道。
刘绾一愣,眼圈瞬间红了:\"嫌丑就别看!\"话是这么说,手却更用力地握着他的手指。
吴汉在旁边直咂嘴:\"你小子昏迷时情话说得溜,醒了就这德行?\"
耿弇如遭雷击。他说什么了?记忆里只有无边黑暗和抓住他手腕的那点温暖。
冯异适时解围:\"文叔到了。\"
帐帘掀起,带进一缕阳光。来人一袭青衫,面容清癯,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耿弇挣扎着要起身,被刘秀轻轻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