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离开后,竹楼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窗外,月亮挂在树梢,周边星星点缀。
但此刻在我眼中,这宁静的景色却透着无形的压力。
“得,这下真成了笼中鸟了。”
闫川一屁股坐在竹椅上,显得有些烦躁。
八爷在屋子里飞了两圈,落回桌子上:“我自己能直接飞走,爷我展翅一飞,她们还能追上不成?”
闫川没好气的白了它一眼:“你飞走了,我和果子呢?”
我没说话,走到窗边,慢慢掀起竹帘一角向外望去。
果然,在远处寨口的几棵大榕树下,隐约能看到两个身影靠在树干上,看似闲聊,目光却时不时扫向我们竹楼的方向。
谁家好人这个时间不去睡觉?
“看来阿黎说的没错,咱们确实被看起来了。
我放下竹帘,心里那点侥幸彻底没了。
闫川起身,走到我身边:“那咋办?真等到后天晚上?”
“只能这样了。”
我走回桌边,拿起阿黎留下的那包药草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确实有宁神的效果。
“硬闯不明智,寨子里懂蛊的人太多,随便给咱们下点绊子就够受的。而且我这肚子……”
我揉了揉小腹,那玄阴蛊虽然安静,但始终是个隐患。
闫川叹了口气:“那就按阿黎说的,先稳住,装两天孙子呗。”
八爷歪着头:“那个阿黎小丫头,靠谱吗?别是跟那些老太太唱双簧,故意稳住我们吧?”
我摇摇头:“应该不会,她的眼神骗不了人,而且她透露给咱们圣鼎的事,风险很大,如果这是演戏,代价太高了。”
我虽然心里也有点打鼓,但眼下除了相信阿黎,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行吧,信你一回,反正爷和大灰随时都能走。”
八爷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药草,又问道:“那这玩意儿喝不喝?”
我果断回答:“喝,不管阿黎有没有别的想法,她希望我稳住蛊虫这一点应该不假,这药草没问题。”
我让闫川烧了热水,泡上药草,一股更浓郁的清香弥漫开来。
这一晚,我没怎么睡踏实。
竹楼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我心惊肉跳。
我体内的灵犀蛊和玄阴蛊也异常安静,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二天一早,阿黎准时来了。
她依旧端着竹篮,里面除了药草,还多了些白族特色早点,乳扇和饵块。
“昨晚休息得好吗?”
她笑着问,眼神却快速在我脸上扫过,带着探询。
“挺好的,你的药草很管用。”
我故作轻松的接过早点,招呼她和我们一起吃。
阿黎坐下来,看似随意的问道:“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在寨子里逛逛?我们寨子后面有片茶园,景色很好。”
我明白她是在提醒我们要表现得正常,于是点点头:“好啊,正好没事。”
吃过早饭,我们一行便装作悠闲的旅客,在寨子里溜达起来。
阿黎像个尽职的导游,给我们介绍着寨子的历史和风土人情。
我能感觉到,暗处总有几道目光若有若无的跟随着我们。
走到寨子后面的茶园时,阿黎借着指点茶树的机会,凑近我低声道:“小路就在茶园东边那片竹林后面,平时很少有人去。明晚祭祀开始后,我来这里找你们。”
我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
阿鹏扛着一捆火柴从茶园小路走来,看到我们,脸色微微一沉,尤其是看到阿黎和我站得比较近时,眼神里的敌意几乎不加掩饰。
“阿黎姐,带客人逛茶园啊?”
这次阿鹏的语气显得很生硬。
“嗯。”
阿黎点点头,态度也有些冷淡。
阿鹏把柴火放下,走到我面前,盯着我:“汉家兄弟,你什么时候走?我们寨子小,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这话听着像送客,但配合他那眼神,更像是一种试探和警告。
我笑了笑,已经想好了说辞。
“是啊,叨扰好几天了,等体内的蛊虫安定下来,一个星期以后就走。”
“一个星期?”
阿鹏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给出具体时间。
他怀疑地看了阿黎一眼,又看向我:“这么急?”
我面不改色:“我为蛊虫而来,没什么情况肯定要走的。”
阿鹏没再说什么,哼了一声,扛起柴火走了。
但我能感觉到,他离开时那眼神,充满了不信。
“他会不会起疑心?”
闫川看着阿鹏的身影,低声问我。
阿黎眉头微蹙:“肯定会,阿鹏心思很细,而且他一直……不太喜欢你,不过没关系,只要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