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执赤红小隼,隼爪竹筒内,新收回的信笺只写一行:
““蜂后已至,零号尸骨无存,照月剑将出鞘。””
男人读完,指腹微动,信笺碎成漫天纸蝶,被夜风卷散。
他抬眼,望向遥远的梧国方向,声音轻得像情人间絮语:
“任如意,别让本督失望。”
落雁关,晨号再起。
铁甲列阵,刀光如河。
任如意披玄色披风,立于高台,目光扫过台下三军。
她缓缓拔剑,剑尖指天,声音不高,却随风传遍城头——
“今日起,落雁关戒严。”
“凡戴黄玉面具者,格杀勿论。”
“凡言‘零号’者,先擒后审。”
“本将不要俘虏,只要血债。”
三军齐喝,声震霜雪。
高台之后,一面新制白旗被升起——
旗心未绣任何徽记,只粗粗绘一只振翅飞鸟,雀痕为睛。
风猎猎,旗影掠过任如意侧脸,像谁的手,轻轻替她拭去眼角冰晶。
无人知晓,关内最偏僻的伤兵帐,烛火彻夜未熄。
燕七倚坐,怀中抱着那枚熔毁的银铃,指尖一遍遍描摹雀痕。
每描一次,便低声念一个名字:
“莜莜。”
烛泪堆叠,像一座小小的雪坟。
而在更遥远的安国废墟,
焦土之下,有新芽悄悄钻出,顶着尚未冷却的灰烬,开出第一朵小小的、白色的花。
——无人记得,那花名“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