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人表现截然不同,你要易容,就得把自己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而且要彻底、自然。”她补充道。
“……那真是挺难的。”
“当然啊,我早和你说,易容是门功夫极深的学问,虽然不大上得了台面,但在江湖上也是有师门和秘传的。”
裴液想了想:“那你这样功夫做得好,是传心烛易于观察他人么,我当时没认出你来。”
“……你全是笨!”
“啊?”
“我在你面前又没掩饰言行,你都认不出我来……还讲呢。”
“……”
“大概是我变了挺多吧。”李缥青道,“也不全怪你。”
“……你变得更好了,缥青。”裴液脱口而出。
“嗯?”
“这回见面我是这样觉得。”裴液道,“你好像什么事情都会处理了,什么都懂……一个人操持门派,一定累你良多。”
李缥青笑,脸有点儿微红:“你别忽然就直愣愣夸人。”
“真的。”
“你也长大很多啊。”李缥青还他一礼,“今日在园子里应对云琅,就十分进退有度,不止是热血直言,而且初具英雄气概呢。”
“……是么?”裴液有些不好意思。
“嗯。”李缥青点头。
裴液笑:“过完年我十八了,咱们都长一岁。”
“你这些天在神京里都做什么事啊,我只听得些传言。”李缥青漫着步子,两人走出了修文馆这条长街,神京晚间的热闹开始迎面而来,游人纷纷,负剑持扇,灯烛亮成一条长龙。
裴液想了想:“其实也没做什么事,十月里铲除了太平漕帮,十一月进了幻楼、目睹了二天论,十二月打了朱雀门剑赌,然后过了个年,就、就入宫去了。”
“入宫去做什么啊?”
“……”
“怎么不讲话了?”李缥青笑。
“入宫……帮着殿下诛杀了鱼嗣诚,然后就是八水灵境之事,那时候就遇见你了。”裴液道,“你呢缥青,我听说玉翡山现在欣欣向荣,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夜里在船上,咱们和齐居士、杨少侠他们谈彼此志向,我立志要翠羽剑门成为五州第一。”李缥青笑,“你非要我重说,结果我说了个八州第一,你还不满意,举着我胳膊说,翠羽剑门要名扬少陇五十州。
“裴液少侠打小就高瞻远瞩,今年说来,北五州里玉翡应是第一了。”
裴液笑:“定志向就得远大,完不完成以后再说——那时我就瞧你与别人不同,分明比我还小,身陷绝境,却总能笑得那样开朗,我就是因此喜欢——因此、因此相信你的。”
“不要乱说话哦裴少侠,当心殿下问你花心之罪。”李缥青偏了偏头,微笑,“今年秋前,我要联合北五州大小门派,统摄江湖、收纳人才,作为下一步发展之基。今次我进京,就是为了这件事联络仙人台的。”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跟我说,我在神京可以帮你很多事的。”裴液抿了抿唇。
“和你说,不就是和晋阳殿下说吗。说给裴少侠,裴少侠再去求她啊。”李缥青含笑皱了皱鼻子,“我才不干这种事。”
“不是,你跟我说,我让她去办。”
“……”
“……”
“裴少侠好霸道哦。”
裴液脸微红:“反正,我又不是全仰仗她,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我神京也有别的朋友,我自己也是鹤检……你有难处就跟我说好了。以前在博望的时候,我不也常找你帮忙吗?”
李缥青做出好奇的样子:“你说什么关系?”
裴液深吸口气,瞪她。
少女笑得十分开心。
在游人之间穿行,也成为游人中的一对,天色虽晚,时辰却还早,无论有意无意,两人都并不急着回到别馆。
水凉的风迎面拂过,灯影繁华,到了神京城里最明亮的一片,乃是西池南岸了。
“比捉月湖大多了啊。”李缥青一扑伏在了栏杆上,望着粼粼的水波,“你就是在这这里,和颜非卿一起当众杀了那个抟身宗师啊,连金吾军列阵喝止都没停手。”
裴液笑:“你怎么知晓得那样清楚——其实要往那边一些,快到湖心的位置。”
“真威风。这里也真漂亮,楼台迭错,杨柳依依。”李缥青轻叹,但很快话风一转,“不过神京的糖葫芦不好吃,这几天我在不同地方买了三串,各有各的难吃。”
裴液也倚着栏杆:“神京游人多,不担心客流,自然做得敷衍。博望没那么多客人,能做一二十年的只有两三家,那么谁来做这两三家,就得看功夫了。”
“裴液少侠说的有理。”
“不过我知晓有个好吃的。”裴液笑,“这里有家烤鸽好吃,你等着,我去给你买来尝。”
“好啊。”
李缥青瞧着少年的身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