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都可以,穷困潦倒的还可谋份差事。”
“嗯,这个倒是,这事情就是齐居士在做。”
“原来如此……这个法子好,等我瞧瞧,回博望后也效仿一二。”
“这种要费很多心的,而且要花很多钱,几乎没有回账。”裴液提醒,“我听齐居士讲过。”
“你觉得我没钱啊?”
“……”裴液确实念及她初掌门庭,百废待兴,但少女这么一讲,他又摸不着头绪了。
李缥青眯了眯眼:“跟你说不明白,等你回博望时再招待你好了。”
修文馆的大门渐渐迎在面前,两位迎客的士子已认得这位提剑的少年了,齐居士专门交代过的进出无碍,有传言说甚至是许馆主身前的亲信。
但这位青裙的美丽少女却是绝对的生面孔,而且奇异的是,两人立在门前,少年先停下了步子,倒是少女回头笑道:“你进不进去啊,不愿意的话留在这里好了,大概过半个时辰多些,我再出来找你。”
少年抿了抿唇:“我进去。”
少女这才转过身,含笑抱了下拳,向两人递上了一封拜帖。
两人验过之后连忙行礼,李缥青跨过门槛,好奇地四处观瞧,裴液落后半步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他往远处望了望,北边那青色的小楼依然伫立湖边,没有发生什么忽然消失不见的奇迹。
齐昭华就立在楼前等候,这位女子瞧见两人并肩而来只是颇觉亲切,三人——主要是两位女子——叙了叙旧,末了齐昭华笑道:“恩君遣我在这里等候接引,不过既然裴少侠在,那就省我一回爬楼好了。”
裴液点点头。
齐昭华瞧出这位少侠今日的心不在焉,却没明白为什么,只笑笑,放二人上去了。
清朴安静的楼梯,每一步落上去声音都很清楚。
以往多少回他都是一个人走上来,只这回身边跟了另一道脚步。
少女还是没有失去四处观瞧的兴致,看着壁上的字画,有时还专门放慢步子。
“都是许馆主自己的亲笔啊。”她道。
“嗯。”
李缥青忍俊不禁,小声:“你别勉强了,现在还能回去。”
“……不用。”裴液低头看着台阶。
然而楼梯再长,也终于有走完的时候,视野中再也没有上一级时,裴液就知道自己站在顶层了。
抬起头来,两位仕女正系起露台的帘子,女子披着春袍,盘坐在一张案前,上面是新鲜的、还冒着热气的菜肴蔬饭,已经摆好了两个空位。
李缥青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女子,她以前有过几次想象,但都没有真见到时夺人心魄。昳丽的外表夺住了她,很难说这张脸是什么气质,娴雅、慵懒、清弱、雄主……
有那么一个瞬间,李缥青其实有些难以想象少年和她站在一起的样子。
然后这位高权重的女子讲话了,挺平淡:“临去前说会上有什么稀奇的给我带件回来,确实没料到是个人。”
裴液嘴张到一半正想讲话,闻言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李西洲瞧向他身旁的少女:“小李掌门,两番通信,久闻大名,幸会。”
李缥青微笑一礼:“见过殿下。裴液大概知晓殿下心里念着缥青,是善解人意了。”
“确实正想着李掌门,”李西洲淡声,抬手示意,“正逢晚食,使人多准备了些,且同坐,边吃边叙吧。”
裴液一路上都在考虑如何互相介绍两人,上次字斟句酌还是在国子监被逼着写文章,但这时把说辞想好背了好几遍,竟然莫名觉得不合张口了。
李缥青又行一礼,走到案前盘腿坐下,裴液沉默地坐在一边。
李西洲做了个示意,先提起筷子。
案上七八样菜式,剥去蜃血之后女子似乎不再那般嗜冷,虽然还是习惯清淡,但毕竟多了几样热荤。
“不知晓李掌门习不习惯神京饮食,特备了几样陇菜。”李西洲偏头,“蓬莱,开壶清酒来。”
“劳殿下费心,不胜惶恐。缥青江湖人士,食行随意,没什么讲究。”
“嗯,那和他一样。”
裴液盘腿正坐,低头看着桌上的一样样菜。这小桌实在太小,只挤占视野中央一小块地方,剩下区域左边柘黄裙裾占一半,右边云青裙裾占一半,颜色都很好看。
“李掌门总看我做什么?”
“殿下不也总盯着我。”
“李掌门生得一表人才,我困囿神京,很少见到李掌门这样灵秀人物。”李西洲微笑。
“小地方带来的乡野之气。隐约听传殿下大唐国色,今日一见,真令人心慕神痴。”李缥青吃了两口菜肴,两手接过仕女奉来的酒盏,恭敬一举,认真道,“玉翡来此神京,仰赖殿下援手,缥青敬此一杯。”
“言重了,西边多年来遥隔千里,如今天山入世,玉翡复生,本宫也想听听李掌门的良言。”李西洲举杯,饮了一口。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