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

陈鸿儒所说的“虚妄”，正是指自身的状况，还有四面八方的精神残留。

所谓九死黄泉，开发出来的意义，就是为了将人的肉身力量，转化为精神，让意识能残留下来。

他明悟，却有些晚了。

到此刻，白胜骤然有了个疯狂的念头——

反正已经疯了，何不更疯一回？

想到此处，他无声大笑。

以逆佛印直接吸纳四周精神、情绪，借他们的精神力量于己用。

轰！

九死黄泉的雾气涌动，化出一片风暴、漩涡。

在强大的加持下，另一个“白胜”被撕碎，核心的魔念被打得溃散、寂灭。

白胜赢了。

但，他也输了。

四周的精神侵染，让他变得更加疯狂。

即便他顷刻间吸纳自身的精神力量，从黄雾中飞奔而出，但意识、精神依旧疯狂。

不同的是，他的精神力量，比之前更强大了！

“好强！”

“我变得很强了！我终于摆脱了那玩意儿！”

“哈哈哈——”

白胜大笑。

他仰头，看着黄雾，仿佛黄雾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徐老师，你也来了？”

“你看到了吧，我这条路走通了，节约了我无数时间，现在的我已经是大宗师，我甚至看到了尊者境的希望！”

不远处，李俊默默旁观，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

白胜真的疯了！

他沉浸在九死黄泉制造出的幻觉中，沉沦、疯狂而不自知，甚至以为见到了徐启锋。

但，徐启锋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在这里。

狂笑之后，对方从黄雾中杀出。

“李俊！”

一声狂啸。

白胜往李俊杀来。

李俊内心毫无波动，转身就走——

在深处，还有一道气息。

正是那道气息，让他同意了跟白胜的交易，暂时放下敌我。

那道气息……

若没感知错，应该是魔佛多罗叶。

一者逃、一人追。

不同的是——

李俊走在前边，得益于破妄术，基本上没有触发机关。

白胜就不同了。

他横冲直撞，不管不顾，若不是实力强大，怕早就死在机关之下。

这就是疯子。

比之先前，白胜更疯了，完全没有理智。

也许将来，他可以恢复以前半疯的状态，但……

李俊不会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