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自顾自的说道:“上一次白朗随调查组过来,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为了掩盖赵孝荣‘主持市委工作兼市长’这个布局。”
“那么这一次,他们把曹本章这个‘惨兮兮’的棋子推到我的眼前,演这么一出悲情戏码,吸引我所有的注意力和猜疑……”
“他们又在图谋什么?想让我忽略掉什么更致命的东西?”
有了白朗那次深刻教训,李仕山不敢有丝毫大意。
如果这是老师布局中的一环的话,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自己看穿。
自己的本事都是老师教的。
那么他一定知道,这个计策骗不了自己。
那么他这么做的用意又是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故技重施,再来一次‘暗度陈仓’?
可我已经警觉了。
同样的招数,对圣斗士……不,对我还能有效吗?”
还是说……老师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或者说,老师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李仕山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炸裂,怎么分析都得不到答案。
如果对手只是白朗,自己还能通过他的性格、他的行事风格、他过往的案例,来预判他下一步可能的落子点。
“可如果是老师出手......”
李仕山心里暗叹一句,自己真的是无从下手。
老师的心智如渊似海,深不可测。
当年在他身边学习,看过他替别人谋划的‘局’,每一个都截然不同,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根本没有任何固定的模式可以套用!
如果非要给老师的布局风格找一个特点,那就是‘灯下黑’。
他太擅长洞察人心,太了解对手的思维盲区和情感弱点。
他会精准地攻击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攻击你潜意识里认为最不可能、最安全的地方。
因为那里,往往是你防御最薄弱之处。
而老师他太了解我了,甚至比我自己更了解。
我的思维习惯,我的优点,我的软肋,我的情感寄托,我的行事逻辑……在他眼中,一览无遗。
他想要制造我的‘灯下黑’,简直易如反掌。
自己找来沈峰,就是希望从他的视角来审视这件事。
跳出自己的惯性思维,来审视这团乱麻,帮他找出那个被自己忽略的、最致命的“灯下黑”。
“峰子!”李仕山抬头看向沈峰,“你帮我想想,抛开所有干扰,站在白朗的角度,他会从哪个最意想不到的方向对我下手?”
“哪个方向,是我潜意识里觉得最不可能、最安全的地方?”
沈峰眉头紧锁,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他明白李仕山此刻承受的压力能有多大。
虽然说,他知道白朗的这个局,老师有参与。
可是,老师并没有把具体情况告诉自己。
甚至说,老师是担心自己过不了感情关,会出手帮一把李仕山。
老师的布局,李仕山都看不透,自己又怎么可能猜透呢。
这就像面对顶级棋手,就算对方没有落子,仅仅知道你的对手是他,都足以让你谨慎到局促不安。
此刻,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分析道:““山子,我有一个感觉……白朗可能不仅仅是想除掉你,他还想借你之手,除掉赵孝荣。”
听到这句话,看着李仕山骤然收缩的瞳孔。
沈峰继续分析:“赵孝荣这个人,野心勃勃,贪婪无度,眼里只有利益,毫无忠诚可言。”
“这种人,在白朗的眼中,只能利用,不可能真正信任和重用。”
“利用完了,就是弃子。”
“白朗估计最希望看到的局面,你和赵孝荣斗得鱼死网破,双双完蛋。”
“至于从哪方面下手……”沈峰苦恼地摇了摇头,“我是真的看不出来。”
“如果从你分管的旅游下手,虽然你是分管领导有责任,但赵孝荣作为市长、难道就没有领导责任?他就不怕引火烧身?”
“如果从谷山县下手……你在这里的根基太深,政绩耀眼,清廉自守,想在经济问题或者工作失误上做文章,难如登天!”
沈峰无奈地摊了摊手,眼神坦率:“我实在看不出来,你身上有什么明显的、可以被他们一击致命的弱点。”
“山子,你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
听到沈峰最后那句“你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了”,李仕山心中非但没有轻松,反而咯噔一下。
保护得太好?
这会不会本身就是一种“灯下黑”?
一种让他自己都忽略的盲区?
沈峰看到李仕山又陷入纠结之中,心中不忍,劝慰起来。
“山子,现在局势晦暗不明,对方意图深藏不露。我们最忌讳的就是自乱阵脚。”
“老祖宗有句话叫‘敌不动,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