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孙度猛地挥袖扫过案几,酒盏砰然坠地,琼浆如血泼洒。
只见公孙度赫然的下令道:“即日起,严查往来商旅,封锁海陆要道。募流民垦荒,收豪强私兵。凡是不从者,皆以‘汉贼’论处!”
“诺!”
阳仪凛然应声,却又迟疑道:“是否……暂缓称公?”
公孙度冷笑一声,拾起那方官印,指尖用力至发白,目光幽深的说道:“昔年武皇帝设辽东郡时,可曾想过二百年后,此处竟需‘公孙’二字来镇守?
吾非称孤道寡,而是若不称公,则无法设置独立行政机构,我也不能私下任命官吏。若是强行为之,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本侯?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军事、财政、人事等体系都会受到影响!”
骤雪初歇,一缕惨白日光刺破云层,照在襄平城高耸的雉堞上。
公孙度独立阶前,远眺着苍茫雪原,仿佛看见千军万马正踏碎冰河而来。
他缓缓展开双臂,玄裘迎风猎猎,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苍鹰,即将攫取这片冰封的土地。
辽东的割据时代,就在这个冬日,随着太守府中一声碎裂的玉盏,悄然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