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声,“父亲……”
尉迟堃勉强睁开眼,眼神浑浊,“老夫可是没得救了?”
尉迟长弓还想瞒着他,不敢如实相告,“父亲莫要多想,御医的医术高明……”
尉迟堃打断他的话,“再高明也只是凡夫俗子,而非大罗神仙,老夫已油尽灯枯……”
虽说他床前一直有人在伺候着,其他子孙也日日来探望,可从未有今日这般整齐。
他又非三岁小孩,岂能不明白其中含义,这无非就是来给他送终,以尽最后的孝道。
尉迟长弓的一个庶女忍不住哭起来,“祖父,呜呜……”
尉迟堃越发的确定自己将死,“这都开始哭丧了,看来是真的回天乏术,哎……”
尉迟长弓还哄着他,“只是姑娘家眼泪浅些罢了,父亲也知道,这丫头平日里就爱哭。”
“不说这些。”尉迟堃缓了口气,“既是病入膏肓,老夫便趁着还有一口气,交代些遗言。”
尉迟长弓虽本就是来听遗言,可亲耳听到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觉得刺耳,“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