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纵酒狂歌(4 / 6)

身子,去看那幅屏风,不再看我。

这个传口讯的人到底是谁?竟将沈醉天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还能令南宫俊卿这样的人为其传话?

如此神通广大,当世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艳少。或许艳少也未必能办到?

我抬头看住南宫俊卿,他仍然看着那幅屏风,面上有一丝隐约的陶醉。

我忽然心中一动,直觉就是屏风后面有人!

室内静默,一阵清风穿堂而过。我隐约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似兰似麝,非兰非麝,只淡淡一缕便令人沉醉。

这一下,我几乎确定屏风后面有人,而且是个女人。

于是,我问道:“托你带这个口讯的人是谁?”

他不语,只是微微侧过近乎完美的侧面,仿佛多看我一眼就会死去似的。

我加重语气,道:“你不说出他的名字,我是不会管这件事的。”

他沉默一下,方才道:“柳暗。”

我愣住了,脱口道:“怎么会是她?”

他缓缓道:“据柳姑娘说,林少主回庄之后,终日借酒浇愁,萎靡不正。此番沈醉天有备而来,而御驰山庄的绝大部分高手都重伤未愈,她希望容姑娘能顾念旧情……”

我打断他,问道:“她自己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似乎不习惯被人打断讲话,微微蹙起眉峰,冷冷道:“她在回碧玉峰的途中。”

我想了一想,笑道:“她这么厉害,还需要我帮忙吗?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也该回去了。”说着,故意仰天打了一个呵欠。

他终于正眼看我,道:“容姑娘打算袖手旁观?”

我反问道:“这跟你有关系嘛?”

他脸色一变,目光忽而变得阴暗难明,道:“落绯,送客。”

一个容色秀丽的黄衣少女应声出列,道:“容姑娘,请。”

她就是落绯!我的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光,定定看住她。

她冷冷道:“容姑娘,我家君主请你出去。”

我慢慢转身出门,脑子却在快速转动。

七海连环岛的人追杀杜杜鸟,是因为那个包袱——包袱又是柳暗给杜杜鸟的——里面的东西,却是这个落绯的——现在,七海连环岛的君主,竟然替柳暗来传口讯。

七海连环岛果然是一个棋子?还是说,他们联手来设局?

按照艳少的推测,这个局的目的是为了保存御驰山庄。现在,沈醉天带人去攻打碧玉峰。那这个局岂非不攻自破了?

南宫俊卿的话是否可信?沈醉天是否真的去了碧玉峰?林少辞是不是真的有危险?

我拿不定主意,便决定回去问问艳少,看他有什么建议。

此时,小巷中空荡无人。我快走几步,忽觉身后凉风拂体,回头见是艳少,忙挽着他的手臂,笑道:“你来的正好,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

他含笑看着我,静默不语。

我待要将刚才的事告诉他,忽又想起明玉坊的事,改口问道:“里面怎么样了?那个泓玉——”

我话没说完,他突然将我压在墙壁上,低头吻住我的唇。

我大脑一热:咳,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他的吻逐渐加深,两只手顺着我的腰一路抚摸上来。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忽然全身一麻,胸前四处穴道被封。

半晌,他意犹未尽的抬起头,一双眼眸清亮澄明,轻佻的摸摸我的脸,魅惑道:“感觉好吗?”

我一听这声音立刻识破他的身份,怒道:“是你,你这个混蛋,你竟敢——”

他抬手点住我的哑穴,抬头望着明玉坊神秘一笑,道:“楚天遥,借夫人一用。”

他抱着我飞身掠起,上了后院的一匹骏马,纵马如飞。

我一边运气解穴,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个混蛋。

他紧紧搂住我的腰,大笑道:“别白费力气了。”

我气得火冒三丈,发誓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砍下这混蛋的十个爪子。

他一路疾驰,骑得又是汗血宝马。我只觉得一阵阵的劲风扑面而来,简直无法呼吸。他拉过披风罩在我的头上,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终于感觉马速慢了下来。又过了一会,他揭开披风,将我抱下马。

我目光四下一转,发现已身在济南城中。

其时,夜幕幽蓝广袤,一弯弦月垂挂如钩,城中灯火寂寥,唯有娱乐场所依然声色犬马,热闹非凡。

我不禁纳闷,他不直接去碧玉峰,来这里干什么?

但我很快就知道了原因——林少辞正在花街买醉。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冷冽如冰山的林少辞。

他穿了一件亮珊瑚色的长衫,衣衫半解,长发凌乱,很享受的被一群美女簇拥着高声谈笑。怀里的女子不知说了什么,他仰头发出一阵大笑,笑容明澈如五月的晴空,清朗的声音宛如水波一般流淌在空气里,似乎看得见那声波的滟滟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