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误解,他们也懒得解释。
于蓝桉而已,能活着就好,其它都已经无所谓。
而曾经那个她深爱的男人,也被她藏在了心底,像藏着一场永远不会到来的春天。
一眨眼,又是三个月过去。
这天傍晚,蓝桉带着知知坐在院子的石桌前,正用勺子挖着苹果泥往她嘴里送,已经开始咿呀学语的知知突然奶声奶气唤了一声,“麻麻……”
蓝桉一愣,下一秒便惊喜的喊道,“知知,你会说话了?”
知知会说话她当然很高兴。
只是知知会说的第一句话让她很尴尬。
“爸爸,爸爸。”
蓝桉试图纠正,想让她只会喊爸爸。
奈何越教她越不会,她一遍又一遍地教爸爸,知知嘴里喊出来的却还是,“麻麻……麻麻……”
蓝桉急得抓头挠耳。
身后噗地一声传来笑声。
她一回头,看到孙岳平走了过来,顿时脸都窘红了,看来刚才她急着教知知喊爸爸他都看到了。
“孙大哥,我、我没有教她喊过妈妈……我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会了。”
蓝桉觉得很尴尬,声音越说越小。
孙岳平爽朗地笑了两声,“没啥,会喊妈妈不是正常嘛,哪个孩子学会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妈妈。”
看人家压根没往心里去。
蓝桉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孙大哥,你洗个手准备吃饭吧,我已经做好了晚饭。”
蓝桉说着就奔向厨房端饭菜去了。
两个人带着个孩子围坐在石桌前,夕阳就在他们头顶,他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真的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蓝桉,你真打算就留在c城不走了?”
蓝桉扒了口饭,“我也没地方可去。”
“你的家人呢?”
“不来往了。”
相处了大半年的时间,孙岳平从未询问过她的私人问题,这还是头一回。
看她似乎也不太想谈,他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之前谈过男朋友吗?”
蓝桉愣了一下,“没有。”
“也没有过喜欢的人?”
她继续闷头扒饭,“没有。”
“那你可真是跟张白纸一样。”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孙岳平其实也感觉出来了,蓝桉很单纯,骨子里很善良,没有一点害人之心。
她纯洁的就像一块玉石。
吃完饭,孙岳平抱着知知去了屋里,蓝桉进了厨房洗碗。
洗碗洗到一半时,突然听到了知知的凄厉哭声,她慌张地丢下抹布就向屋里跑去。
“知知怎么了?”
一只脚跨进门,忽然被眼前的场景惊住。
只见知知躺在地上,正在哇哇大哭,而孙岳平则手里捏着一封信,一张脸已经完全被愤怒淹没……
他捏的那封信正是当初赵文怡留下的。
那封信被她夹在了一本书里,不知道怎么就被孙岳平翻到了。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赵文怡是跟野男人跑了?”
孙岳平痛心疾首质问。
蓝桉赶紧抱起地上的知知,吞吞吐吐解释,“赵、赵姐姐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不用替她开脱了,知道她当年是怎么嫁给我的吗?她跟那个初恋都要结婚了,因为看中我的条件比那个男人好,抛弃了她的旧爱,奔向了我的怀抱,她就是这么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谁条件好就跟谁,谁落魄了就弃他而去!”
人家夫妻俩的事。
蓝桉不便多言。
“呵,真够绝的啊,自己生的孩子都不要了,跟着野男人双宿双飞就走了,怨得了谁呢,怨我自己当初眼瞎!”
“孙大哥,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活在痛苦里,人要向前看,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
虽然她不能苟同赵文怡的做法。
甚至可以说是憎恶,因为她和当年自己的母亲一模一样。
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将亲生孩子遗弃……
但为了平息孙岳平心中的仇恨,她也只能这么劝慰。
……
晏城。
已经过去七个月了。
七个月,荆释川往返了漠河七次,几乎每个月都要去一次。
他甚至在漠河广发传单,只要见过蓝桉的人,或是帮她找到蓝桉的人,抑或是提供线索的人,一律奖励一个亿。
他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可重赏之下却最终没有一个人能提供给他有用的线索……
她曾经无数次央求让他陪她去漠河看一次极光,均被他冷酷的拒绝。
如今他却独自踏遍了漠河的每一个角落,却再也寻不见他心爱的姑娘。
荆释川常常想,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