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儿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决堤,哇地哭出声来,这几日夜里听着风吹窗棂的响动,她总怕娘亲像阿爹那样再也不回来。
夏暖暖搂紧怀里抽泣的小团子快步入院,柔声细语地哄着,全然顾不上身后的洛川,青年利落地翻身下马,月白袍角扫过青石阶,径直跟着进了侧门。
庄里老少三三两两聚在墙根探头探脑,那个颀长身影甫一出现,人群里便起了骚动,明府的风姿,任谁见过都刻在骨子里忘不掉。
有后生拽着邻人袖子问:“哪个是明府?”被问的汉子朝庭院努嘴:“最好看的那个就是。”
檐角铜铃叮当,廊下光影交错,小薏儿伏在母亲肩头,藕节似的手臂死死圈着脖颈,哭得直打嗝:“娘亲不许走……”夏暖暖轻拍她后背,直到小家伙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沉沉睡去。